文彪說:“媽的找幾個人把教官揍一頓算了。”
我沒吱聲。
中午軍訓完的時候,佴妍打電話喊我一起去食堂吃飯。她和羅可可坐在我的對麵,雖然我和羅可可算是認識,但是還沒有說過一句話,所以我略微感覺有些拘謹。
羅可可對說:“第一印象感覺你挺老實巴交的,沒想到你還挺深藏不漏的。”
我和佴妍麵麵相覷,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她又說:“唉,你們男生就是裝的文質彬彬,其實都是虛有其表。”
我嘿嘿一笑,估計大家都以為我軍訓的時候是因為看班級女生而被取消軍訓資格的。
佴妍不快的看了羅可可一眼。她從來我都不讓別人這麼對我說話,今天可好,還沒和我說過話的人,上來就用四個成語把我批評了。
其實我就是擔心佴妍才多看了她那麼兩眼,話又說話回來,班級的女生沒有一個比佴妍更有女人味,我又有什麼可看的呢?但是我不會和佴妍這麼說,我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這次就吃定這個啞巴虧了。
佴妍趕緊轉移話題,說:“以前高中因為怕軍訓累就裝病,後來就在教室待了半個月,覺得沒有參加那次軍訓非常的遺憾,當時就下定決心,如果能夠上大學,肯定不會再錯過機會,於是這次就勇敢的沒有裝病,但是現在顯然我後悔了。”
我說:“小妍你不能辜負黨和人民的希望,不能對不起國家和學校的栽培,不能一意孤行,違背自己當初的意願,不能打碎自己的夢想就此墮落,不能不繼續你哥未堅持下來的路。”
我是苦口婆心的說了一大堆,她毅然的決定下午去學生處開一個小膽管擴張的證明。
羅可可恨鐵不成鋼的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看著羅可可說這話那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就像來了大姨媽沒帶衛生巾一樣。我一個白眼翻上了天,把這個人在我的視線裏甩到了眼角,看都不愛看她。
軍訓那段時間,除了被漂亮的女導員“接見”一次,其它再就沒有什麼了。佴妍買了台電腦,天天在寢室和網上的哥哥姐姐們聊些泛黃的芝麻小事,我就舊病複發似的常在湖邊喝著鬱悶的小酒。繁茂的草被樹下的小風吹的翩翩起舞,太陽固執的灼燒著學校的大理石磚地,那些在軍訓的哥哥姐姐們沙啞的口號聲比午後的蟬鳴還聒噪。
一個個喝完的啤酒罐都被我塞到巨石組成的石縫裏,盡管多天的積累,石縫也差不多塞滿,但是還是掩飾不住個別紮眼的安全套和衛生紙,簡直和高中我們常去打掃的一個死角有異曲同工之妙。
隨著軍訓接近尾聲,學校的納新也開始拉開帷幕。佴妍的文藝天賦和她美麗的相貌使她成為係文藝部的一員,我也因為學校的文學社無人問津而成為校文學社的一員。
校文學社把納新的名單貼出來的時候,我發現羅可可這個文學天才也被納新到文學社。我一直念念不忘那天她出口就是四個成語,協助我找到了生平最厭惡的人。
納新完畢後,我們校文學社由大三的社長組織開了個會,會議的精神就是每人先交50塊錢社費,然後等每個新社員的課程表下來後,給我們安排時間去文學社寫免費的文章。那天我在文學社看見羅可可的時候,她說:莫默,你知道嗎?文學創作就像為人父母,那些有素質有修養的父母可以養育出更多有素質有修養的孩子,那些沒有素質沒有修養的人,別說養孩子,養雞養鴨都是沒有素質和沒有修養的雞鴨。
我不得不佩服羅可可罵人也那麼恰如其分,但是我是一個有修養的人,怎麼會和她一般見識呢,我隻是微微一笑,她還是她,我還是我。
佴妍和我的處境完全不一樣,她因為自己出色的編排能力成為學生會中的尤物。在迎新生晚會上,她們舞蹈的音樂聲都快被下麵的口哨聲淹沒了。
文彪和業流璧都說我:“要是不好好看著佴妍,準變成一隻飛天鵝。”
我說:“飛就飛吧,飛了才是天鵝,在我身邊不飛就是一隻大白鵝。”
晚會結束後,佴妍非常的高興,我說:“借我一千塊錢,我請你吃飯。”
她說:“請吃飯用一千塊錢嗎。”
我說:“用一小部分吃飯,一大部分當生活費,我的錢花光了,等有錢了再還你。”
佴妍一口答應了下來。
吃飯的時候我狠狠的誇獎了一下佴妍,佴妍高興的像一個得到了一瓶酸奶的小孩。
我說:“我準備找個地方做個兼職,家裏實在是沒有多少錢供我讀書,可是自己又很喜歡花錢,總不能老借你的錢吧。”
“準備做什麼。”
我說:“看看在學校外麵當網管,既可以賺到錢,也可以玩遊戲,當然我還可以寫小說。”
佴妍說:“不行,網吧太亂。”
“沒有關係,我不會學壞的。”
“不學已經很壞了,再學就完了。”佴妍翻了翻白眼,嘴角露出一絲不屑。
不過我們沒有繼續爭論下去,因為我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