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油集團在項目開動沒有多久便將款項的百分之六十作為預付款給了張少卿。不用說,肯定有田美嘉的父親在暗地裏幫忙才這麼快拿到錢。拿到錢之後,張少卿迅速地將借田家和唐家的兩筆款還清,開始著手準備征地的事情。
西街由於治安不好,很多人不願意在這裏買房,房價相應的也就比市中心低很多,不少都是幾十年前的老房子。人雜也亂,政府都不樂意多管這裏的閑事,幾乎成了中都中的第七街區。
跟政府談了兩天,張軍就用極低的價格把這地皮的合同拿了下來。不過拆遷這個破事兒得由張少卿他們自己負責。
“先探探居民的口風吧。”
陳天降非常有經驗,他家之前也經常有人想來拆,想想拆遷費,還來不及高興就有地頭蛇來搗亂,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樂意再去拆遷了。也不知這裏是否也是這樣。
“其實我幾年之前住的地方也跟這兒差不多,我跟我妹妹兩個人。”張少卿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隨便揀了一家很小很簡陋的小飯館。
“原來張老大你也住過貧民窟,”陳天降笑了:“那我們可都是鹹魚翻身的最好例子。吃點什麼?這兒的蛋炒飯挺好吃的。”
張少卿點點頭:“行,那就來個炒飯,才來個小炒肉吧。”
與其說這家小飯館是個店,不如說它是一間搭出來的棚子,地上雖然掃得很幹淨,但經年累月積下來的髒東西已經沉澱成了黑乎乎的髒東西黏在地上,怎麼都掃不去。
店主是一對六十歲上下的老夫婦。男的做飯,女的收拾。
“小夥子以前是不是在這兒吃過?”老婦人慈眉善目地看著陳天降看了好一會兒。
張少卿暗暗捏了把汗:陳天降還是個逃犯,要是被發現就慘了。
“沒有,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陳天降搖搖頭。
“原來是這樣,”老婦人笑了笑,手腳麻利地擦桌子:“一回生,二回熟,小夥子你下次來吃飯我就認識你了。”
“老媽媽,”張少卿搭上腔:“您在這兒住了多少年了?”
老婦人一愣:“多少年?我和老伴兒年輕的時候就在這裏了,這麼算算,應該有三四十年了吧,是吧,老頭子?”
“哎!三十六年!”
老頭子一邊熟練地翻炒這鍋裏的菜,一邊大聲地回應。
“三十六年了,這兒一直沒有拆過嗎?我覺得這兒的房子看上去很老了,還有危房吧,都沒有人管的嗎?”張少卿繼續問道。
老婦人歎了口氣,搖搖頭:“哪裏有人敢管啊,這兒又不是政府的地盤,想拆遷了好多次了,沒一次是成功的。危房多呐,我這也算的,可沒有人來拆,隻要自己找人加了一根柱子加固大梁。”
“哎!你們的炒飯和炒肉來咯!”
老頭子左手一盤炒飯,右手一盤炒肉,朗聲吆喝著走進來。放下盤子之後,還不忘給兩人拿了兩副筷子和兩隻空碗。
“真香!”張少卿看著黃澄澄的炒飯由衷地感歎著,小時候養母也是這麼炒的,喜歡加點香腸丁進去,這樣就可以少放點鹽,又多不少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