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海風吹過,空氣中的溫度非常的低,可此時此刻相比那些穿著外套的壯漢們,老人和小孩的衣物都十分的單薄,隻穿著短短的一件短袖T恤或者背心和薄薄的短褲。
有些人甚至連鞋子都沒有,光著腳站在潮濕的碼頭邊上,凍得懾懾發抖。
幾個小孩下意識的擠在了一起,想要依靠彼此的體溫來取暖,卻被一個高大的壯漢一腳踢過,直中最靠後的那位小孩的背心出。
瘦弱的身體被這一腳的大力連帶著不僅碰倒了好幾人,還飛出了數米。
而排著隊的小孩和老頭都是齊齊的看到了這一幕,卻是都不由得將眼光轉到了別處,一言不發。
雖然還未被章望這群喪心病狂的人渣給最終分配到各自的“崗位”上。
但就在這倉庫中短短幾天的經曆,已經讓這些人對於自己未來,徹底失去了信心,如今他們心中唯一還剩下的,恐怕剩下的隻是單單的“活著”罷了。
人類對這幹癟空洞的兩隻最為基本的述求,造成了如今他們如此麻木的站在這海風當中,對無論發生什麼,都無可奈何的悲慘命運。
踢人的漢子滿意的看著這些老頭和小孩的表現,咧嘴嗬嗬一笑,哼著自己的小曲,又回到了自己剛才的位置。
鄧平也將這一幕收到眼中,也根本沒放在心上,對於他和這裏的手下來說,這裏的小孩和老人,不過都是牲口而已,什麼時候人又會去為一個牲口被打罵而動怒了?
真正讓鄧平不滿與生氣的,是王麻子的船,直到午夜過後,才堪堪的停靠在了港口。
“平哥,哎嘿,平哥,不好意思,不知道為什麼,入夜以後,突然海關的巡邏船就增多了,我也是廢了好大的勁才進來的……”
剛以下船,王麻子就看見了鄧平那張黑氣縈繞的臉,當下心中就是一苦,大口的喘著粗氣,向著鄧平解釋道。
“嗯,知道了。“
鄧平雖然在心裏對王麻子一千一萬個不滿,卻不好現在就發作出來,畢竟這也實在怪不了他,跟這些水蛇打了這麼多年交道,他們之間的事情,多多少少還是懂一些的。
像他們這種連個什麼正規執照都沒有的船,一但被海關的抓住,百分之一百被扣掉,小心一些總沒有錯。
而且不管怎麼說,現在回開船離開這的,這有這王麻子一個人,自己這一幹兄弟,可都沒人會做這個。
況且聽自己老大章望那口氣,警察查到這裏也隻是時間的問題,必須盡快的把這倉庫裏的一切都轉移,不管怎麼說,至少留個本,不然以後怎麼東山再起。
招來身旁的一個小弟,鄧平將頭附在他的耳邊,低聲的說道:“整個地方都清理幹淨了嗎?”
“都弄幹淨了,平哥,你放心吧,保證就算警察來了,也別想找到咱們留下的一絲一毫痕跡。”
從接到章望電話回來以後,鄧平就立馬吩咐了十幾個手下將自己一方在倉庫中的所有痕跡處理了個幹幹淨淨,能燒得全都燒了,不能燒了就打包在麻袋裏。
到時候晚上在船上的時候,往海裏一丟,鬼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被撈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