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南的小臉上掛著一絲落寞,他抬頭望著我眼中又換上一絲期許說“厘姐姐,你和我一起回宮好嗎?”
我笑了一笑彎下身子答非所問地對他說“你父皇找了你這麼久一定很想念你,快去見見他吧。”
朝南看著我的雙眼仍然帶著期許,眼睛亮堂堂的“厘姐姐,和我一起回去,羽姐姐已經不在了,我不想再和厘姐姐分開了”
我內心歎了一口氣,這個時候你提什麼羽姐姐,聽得我心裏一發酸,就想哭,我湊近顧朝南的耳朵“四皇子,別瞎說了,快回去吧,既然四皇子已送到,那麼民女也該回去了,各位皇子,民女辭”最後這四句話我說得特別大聲,然後直起身子來對著一群人拱手作揖,便轉身往剛才來時的路走去。
“厘姐姐!”朝南在我身後喊我,聲音似乎有些不悅。
我一邊走一邊背對著他揮揮手,頭也不回地越走越遠,走過了兩條街我才靠在牆壁上,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知道這對皇子不敬,要判幾年?
想起來在唪稷穀的那段日子非羽和我隻當朝南是平常富家子弟,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當朝皇子,我到底是幸運還是倒黴,在山穀裏隨便一救,就救了個身份如此高貴的人,那時非羽還跟我說如果 顧朝南真的是哪個王公貴族家的小少爺那咱們就賺翻了,我也沒在意,真是想不到......非羽對朝南的所作所為,就是誅她二十族恐怕也不夠吧,汗啊。
重新回到鄴城最熱鬧的地方,我掏出從顧朝南衣服上拆下來的那些珠子瑪瑙金線找了一家當鋪一股腦全當了。
我想過既然是皇子那這些東西肯定值錢,但我沒想到這麼值錢。當掌櫃的把一張二百兩黃金的銀票推到我麵前的時候,我徹底傻了,按剛才在路上聽到的包子一文錢一個的話,這二百兩黃金得買多少包子。
我這是救了一個財神啊。
找了家錢莊存了二百九十兩,又換了十兩黃金的零錢揣在身上,長這麼大頭一次有財大氣粗的感覺,腰板都硬了。
我找了家看起來生意最好的酒樓,在靠窗的位置落座之後豪邁道“上你們店裏的招牌菜來。”
“好嘞!”店小二屁顛屁顛地就進廚房去了。
等上菜的空隙,我從懷裏摸出非羽留下的珠子,仔細端詳,這珠子到底有什麼秘密,以至於讓非羽丟了性命呢。
看了許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小二上好菜以後,一邊另一張桌子的幾位客人吃完了飯準備走人,為首的那個走得有些急,路過我的桌子的時候突然撞上了我的手肘,手裏的珠子嗖一下就飛到了我麵前的一盤清蒸魚裏。
我當時就炸毛了。
“這位大哥,您走路帶眼睛了嗎?”不不能生氣,不能發火,這裏不是二十一世紀,人生地不熟的,淡定淡定。
那個人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兩個眼睛像燈泡一樣閃閃發亮,他驚呼道“小姐!”話音未落,他身後的幾個男子也異口同聲道“小姐!”
“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撞了我還罵我是“小姐”,遇到這樣的人我也是醉了。
那人卻似完全沒有聽見我的語言反擊,依舊道“小姐,屬下是支夙。”
吃醋?好強大的名字。
“打住,我管你吃醋還是吃醬油,總之你撞了我,立刻向我道歉,否則……。”否則我也不能怎麼樣,不過氣勢不能輸。
“屬下這就自斷右手,還請小姐消氣!”那個人一臉驚恐,竟真的把右手放到了我的桌子上,左手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毫不猶豫地就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