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僻靜的郊外一到了夜裏就感覺特別寂靜,雖然身邊有一個會武功的人,但是安靜得跟沒出氣似的,還有兩個人借一步說話也不知道借到哪裏去了,這一步借的可真遠。
那個時候在唪稷穀裏麵雖然經曆過太多這種類似的夜晚,但是因為身邊有非羽和顧朝南吵鬧著,便覺得自己還活著,還有朋友,可是現在......唉,也不知道顧朝南現在怎麼樣了。
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玩火也沒什麼勁,我打了個哈欠學百裏懷頌找了棵離他不遠的樹靠著樹幹閉目養神去了。
夢裏我又回到了唪稷穀,那裏非羽和顧朝南都在,還是那座小木屋,非羽和顧朝南日日比武,我就當看免費武俠大片一樣,順便當個裁判,我想是因為身處在和唪稷穀相差無幾的郊外就容易做這樣的夢,隻是夢還沒有做完,我就被人粗暴地搖醒了。
睜眼就看到金蓮美麗的臉帶著一臉的嫌惡出現在我眼前,我的肩膀上是她那兩隻手,剛剛搖晃我的就是她,這女人哪裏跟我不合拍了,總是針對我。
我想跟她理論,可是我的眼皮還是好重,昨天白天睡的時間不少,今天眼皮沒理由這麼重的。
我的右手手腕上好像有人用兩根手指按著,扭頭看去,原來是元紀年在作把脈狀,喲,元紀年還是個醫生?
“宮主,葉姑娘是受了風寒”元紀年把完脈後拉下我的衣袖蓋住我的手腕站起來對金蓮身後的撲克臉百裏懷頌彙報道。
“葉瑤姬你這是個什麼身子,受了風寒身上就燙的跟燒火棍似的!你還真會沒事找事!”金蓮又搖了我兩下,還是沒把我搖清醒,昨晚在篝火邊上烤的太久,睡覺的時候又離得太遠,一冷一熱的不感冒才怪了,我也想知道葉瑤姬這是個什麼身子,在唪稷穀下麵的時候感冒就沒少讓我受罪,結果出來了以後,沒一個月又感冒了。
我看到百裏懷頌走近了我,蹲下身子兩指鉗住我的下巴冰冷道“葉瑤姬,耍花樣會死的很慘”
靠之,我都這樣了丫還覺得我是在耍花樣,百裏懷頌簡直就是個地地道道的陰謀家,事事都能想到算計二字上麵去。
我伸出一隻手打掉了他鉗住我下巴的手“走開,不要煩我,我頭疼。”這是真疼,我也感覺到自己全身發燙,這裏也沒有溫度計什麼的,我猜我現在應該燒到了39度半了。
百裏懷頌看了看被我打掉的手,然後站了起來,幹脆說道“上路”
我幾乎從地上彈起來,卻沒力氣,隻能氣呼呼地指著百裏懷頌說“我都要燒死了你還忙著上路,要是我死了,看你用誰去交換隨君明珠”
百裏懷頌直接忽略我的話,朝著不遠處綁在樹上馬匹走去,接下韁繩對著元紀年和金蓮說“進顯城”便翻身躍上馬背。
有隨君明珠作誘餌,都不能讓百裏懷頌停下來給我治病,我這條小命還真是不值錢啊。
元紀年扶著我站起來,金蓮一臉不情願地卻也扶起了我,把我弄上馬車之後元紀年拉下簾子之前,他說“出門得急,馬車之上並未帶足藥品,進城之後便可為葉姑娘醫治”。
顯城?那不是我被百裏懷頌抓走的地方嗎,去鄔境國原來要經過顯城,經過那個有個為我而死的少年的城市和埋著葉瑤姬父母的城市。
“元紀年,謝謝你哦”我半坐半倒得癱在馬車裏麵,帶著兩分誠意對元紀年說,喵的,這種環境之下,果然對比出來元紀年是個扮白臉的人。
元紀年拉了一把韁繩,對我笑了笑“葉姑娘客氣了,在下也是奉命行事”說完放下車簾,策動馬車前行。
奉命行事?
顯城跟我上次來的時候沒多大差別,還是那樣熱鬧非凡,馬車從賀非衣的藥鋪路過的時候我伸出頭去看了一眼,破敗陳舊的大門緊閉著讓我心頭一陣愧疚。
與馬車並行的金蓮看到了我的動向,無不諷刺道“葉瑤姬你就這麼在乎你那位情郎?”
我白了她一眼“金蓮姐姐,我們是純潔無比的朋友關係,再說了,人都已經死了,在不在乎又有什麼關係?”然後縮回了馬車裏麵。
在顯城補給夠了藥品以後,沒有多做停留便直接穿城而過,天黑之前馬車停靠在了理城,似乎我猜這就是當年的北理了吧?
百裏懷頌在前,元紀年和金蓮一邊一個扶著有氣無力的我走進客棧,頓時就覺得有無數道目光向我們投放過來,客棧老板站在櫃台後麵疑狐地猛看黑白無常和我的這個組合,看了半分鍾,被百裏懷頌眼神裏的殺氣給逼了回去。
金蓮黑無常跟我住了一間房,因為她要看住我,避免我逃跑;白無常和閻王分別住在了我和金蓮這間房的左右,靠,用不用看得這麼緊,我又沒武功跑得掉嗎。
元紀年端著一碗黑乎乎的中藥在敲門,金蓮剛一打開門,那股濃重的中藥味直往鼻子裏麵鑽,聞起來就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