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箋沒有答話,用眼神示意我看後麵,我回過頭去,看見身後的賀非衣一臉受傷,那表情感覺都快哭出來了“瑤姬,不願與我共乘馬車麼?”
唉,患得患失的人兒,我展顏一笑“我隻是覺得馬車裏麵有些悶,想騎馬兜兜風,呃......賀非衣,你會騎馬嗎?”
賀非衣聽我這麼說,受傷的表情馬上就飛不見了,精神煥發地說“會!”隨後又補充道“一點點”
會一點點是多少?“那......不如賀非衣你帶我騎馬吧,讓紅箋來坐馬車怎麼樣?”
如果留他一個人在馬車裏麵指不定又要胡思亂想了,唉,連挨著坐都覺得男女授受不清的賀非衣,應該不會答應我這麼“過分”的要求吧?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賀非衣雖然很尷尬,卻還是應了我的要求十分客氣地對紅箋說“紅姑娘不如就與我們換換吧”
紅箋實在拗不過我,隻好答應了,比賀非衣還尷尬地坐到馬車裏去了。
賀非衣臉跟紅富士一樣坐在我身後,身子幾乎跟我零距離貼著,僵硬得不得了,我倒是不在意,隻覺得空氣跟馬車裏麵完全不一樣,舒服多了。
賀非衣還說隻會一點點,現在的趕路速度跟當時被百裏懷頌綁架後的速度差不多,這馬和馬車的時速絕對在三十公裏以上,也不見把我和賀非衣顛下去啊。
不由自主地放開了韁繩的中間,張開手臂嚐試了一把Rose“飛翔”的感覺,雖然交通工具從郵輪變成了駿馬....雖然身後的也不是Jack......。
身後的人見我放開了韁繩,一時慌忙地伸出一隻手攬過我的腰在我頭頂上方關切道“瑤姬,小心”
我低頭看看他放在我腰間的手,他自己估計也反應過來了,尷尬地收回手說“瑤,瑤姬,我剛才隻是,隻是怕.....”
“我知道”我理解地笑,盡管他在背後也看不見。
我還是拉住了韁繩,賀非衣家裏可能真出什麼事了,就這日行千裏的速度,摔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
夜裏投了棧,賀非衣就住在我隔壁,紅箋堅持要守夜也被我趕去睡覺了,我卻睡得不太踏實,一會兒夢見百裏懷頌,一會兒又夢見那個曾經在理城劫走我後來又夜闖玄香閣輕薄我的黑衣人,早上起來濕汗涔涔,忍不住洗了個澡才出發。
走出客棧,三個人外加三匹馬都在等我,我不好意思地爬上馬車,對外麵說道“福七,出發吧”
外麵的人笑道“姑娘,奴才叫七福”
我差點暈倒在馬車裏麵,昨天還一本正經地糾正我叫錯了名字,今天明明喊對了,怎麼又改了“你昨天還叫福七啊”
那人繼續嗬嗬笑道“回姑娘,奴才昨日是叫福七,七福是奴才昨夜剛改的名字”
汗,名字也可以隨便改動嗎?我還沒來得及問,外麵的人嗬嗬笑,說“姑娘喜歡叫奴才七福,奴才就叫七福,奴才的名字本就是公子所賜,公子給奴才改了這名字,奴才也歡喜得很”
呃......我轉頭去看賀非衣,他掛著一絲微笑也在看著我,對上我詫異地眼神說“隻要瑤姬喜歡就好”
隻因為我一時口誤喊錯了,他直接把名字都給人改了,賀非衣,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賀非衣雖然非常著急要回去,可是又顧及到我,便沒有走小路,因為走小路的話幾乎有三分之一的夜晚都要露宿山林,賀非衣一點都不想委屈我,所以走了官道,浪費了接近一半的時間。
將近一個月後,我們才到鄔境國,到了鄔境國又馬不停蹄地直奔向京都婺城,賀非衣的家居然在鄔境首都,又花了一個禮拜左右才到了婺城。進城前,我們在郊外喂馬,做最後的休整。
我坐在馬車前的石頭堆上啃著點心,紅箋、七福和賀非衣都在各忙各的,或是給馬兒喂水,或是在清點行李。
我隻覺得手裏這點心還做的不錯,就是輕輕的咬上一口,會掉下不少在地上,我眼看著又有一大塊點心掉落在石頭上,左右看看,太好了,沒人注意到我,趕緊彎腰伸手去撿回來。
“簌——!”
剛才什麼東西飛過去了?加速度帶動我頭頂的幾根細發,就在我嘴裏叼著掉在地上的半塊點心抬頭的一瞬間,更是聽到了一種像金屬插進木材的聲音“當——!”
這動靜也驚動到了其他三個人,目光都不約而同的向聲音的來源看過去,隻見那豪華馬車的側壁窗沿處左側竟紮進了一隻月牙形的暗器,銀鏢此時已經紮進馬車大半,那木質的窗框從銀鏢的四麵八方處漸漸裂開,而鏢頭紮進木材的部分還漏出了幾根黑色的長發。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黑發是從我頭頂削下去吧?!
“瑤姬,你怎麼樣了?”
“小姐,沒事吧?”
賀非衣和紅箋幾乎同時一個起落到我的左右關切道,順便一人手裏執著一把利劍,防備地環視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