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百裏懷頌作出反應,我趕緊放下筷子,想衝出去卻發現根本來不及,出去就能撞個正麵,趕緊在偏殿找個屏風藏起來。
剛藏好,就看見一身紫袍的顧擎風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百裏懷頌象征性地喚了句:“父皇。”便自顧自地繼續吃起來。
顧擎風像一台X光照射機一般迅速掃視了一邊整個偏殿,最後眼神落在了餐桌上我用過的碗筷上。
靠,百密一疏,我是不是暴露了。
此時百裏懷頌也不再用餐,命人將餐具都撤了下去。
“朕聽說小九送了一個女人到儀元殿。”顧擎風往內房的太師椅上一座便率先開口。
什麼叫“送”,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是禮物嗎?
“是。”然而他隻回答了一個字。
“朕為你安排幾十上百的絕色美人,你都不曾碰過,朕以為頌兒是不近女色,卻沒曾想過頌兒對小九送來的女子如此憐愛。”
真是親爹,竟然送過那麼多美女給百裏懷頌,神奇的是,他還都沒碰過,坐懷不亂柳下惠啊。
“她自是與眾不同。”終於多說幾個字了。
“哦?”
顧擎風故作驚訝地說了幾句話,我卻沒怎麼聽清楚,腳不自覺地往外挪了挪,卻沒想到踢到了翡翠屏風邊角的底座,身子猛地往前撲去,還沒來及叫,就臉朝下摔了個狗吃屎。
哇,好痛,這地板硬度也太高了吧。
偏殿卻突然沒了任何響動,意識到問題所在以後,我也沒敢爬起來,把臉死死地貼在地麵上,恨不得點擊一個倒退按鈕,再回到屏風後麵去,
“阿厘。”百裏懷頌好死不死地跑來扶起我,我萬分不願地站起身子來,保持著低頭的動作。
不對,現在好像不能站起來,我立刻掙脫他的手,跪在地上煞有其事地喊道:“民,民女參見皇上。”
稍稍抬眼,那大拇指上的確還是那天的翡翠扳指。
還沒等顧擎風說平身二字,我就被百裏懷頌強行從地上拖了起來,他似乎很反感我這種低三下四的行為,其實我自己也很反感啊,社會主義的時代誰會給誰下跪啊。
無意間抬了頭,心裏大呼不好,顧擎風還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樣子,突然哈哈大笑道:“丫頭,竟沒想到會是你。”
我也沒想到會是我啊,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我今天就是被顧朝南坑蒙拐騙進來的。
連忙嗬嗬地陪笑道:“皇上還記的民女,民女真是榮幸之至啊。”
我知道百裏懷頌一定很震驚我和顧擎風怎麼會認識,現在也不是解釋的時候,呃,我又為什麼要跟他解釋。
“丫頭,你今日這副樣子朕還真是不習慣,你還是像那一日一般直爽些好。”
我哪兒敢啊,那天我怎麼知道您是一國之君,誰知道一國之君會路見不平幫我抓劫犯呢,誰又知道一國之君會自稱是太監。
你們蒼溪大陸的國君都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不不敢。”一緊張連說了三個不字,更何況眼前這人還是曾經追殺葉家兄妹未遂的人,顧朝南和皇後又知道我的身份。
顧擎風笑得更開心了:“丫頭,說說你與頌兒是如何認識的。”
你問我我問誰,我也很想知道我們是怎麼認識的,他對於我這個名義上的葉瑤姬來說,也算是半個仇人之子,我怎麼能和滅掉葉家江山的人的後代是夫妻呢?
我咽了一口口水,無助地看著百裏懷頌和滿屋子的宮女太監:“我,我們......。”
我還沒編出個一二三來,就覺得背後哪裏被人點了一下,瞬間身子一軟就往後栽去,百裏懷頌及時出手將我接住,喚著:“阿厘,阿厘?”聲音好像一點都不緊張。
我聽見似乎是顧擎風起了身問道:“丫頭怎麼了,快傳太醫!”
“不必了。”百裏懷頌平靜地製止道:“想是白日進宮的路上太過勞累,稍事歇息便可,不用勞煩太醫。”
怎麼會呈現出這種類似於暈倒的狀態,意識卻還在。
“送丫頭回房歇息罷。”
“兒臣這便帶阿厘回房歇息,怠慢了父皇,還請父皇恕罪。”百裏懷頌有口無心地說道,話畢便將我打橫抱起往寢殿走去。
百裏懷頌對他爸爸的態度真的是太差勁了,我都覺得尷尬。
我的假暈狀態直到入了寢殿躺上了床榻才算結束,原來是百裏懷頌點了我的穴道:“你早說要點我穴道我還能配合你表演得更好點,”我從床上坐起來。
也幸好他點了我穴道,否則我跟顧擎風真的沒話說。
“阿厘,你和他何時認識的。”百裏懷頌認真地看著我。
“有一次在青衣樓外,我被兩個乞丐搶了錢袋,是他幫我抓住了劫匪,搶回了錢袋,我看到他的身上有一個腰牌,他便自稱是高公公,那天剛好真的高公公也在宮外等青衣樓是否進宮演戲的回話”高,實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