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東西都是命中注定的,兩條相交的直線怎麼可能被人為地重新掰回來,就算短暫地成功,也會落得兩敗俱傷。
元紀年知道我在轉移話題,便也順著我的話說;“她還在宮中,留在了螢良娣身邊照顧。”
“哦,這樣啊。”在那個宮裏,他也隻能信任金蓮了,我說:“我累了,想要休息了,元長老請便吧。”
看著元紀年遠去的背影,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關於你努力的那件事隻能說一聲對不起了。
百裏懷頌一直沒有回來,林管家....哦不對,是葉楚卻時常帶來前線失利的消息,我雖客觀上不想聽,主觀上也是忍不住豎起了耳朵,我求葉楚放我走,可是他想要見馮玉錦,他現在的身份根本不可能進宮,隻有靠我或者百裏懷頌帶進去,現在百裏懷頌不在,就隻有靠我。
葉楚是知道我現在如果進宮就隻有死路一條,所以放我走還是不放我走,是一個糾結的問題。
在這裏最我窩火的是,這一天吃中午飯,喝湯竟然喝出毒藥來了!
要不是手殘把勺子裏的湯滴在了桌麵上,早就被毒個千瘡百孔了,手裏的勺子掉在地上摔了個稀碎,地板也被毒湯腐蝕得滋滋作響。
昭歌都給我跪下了,一個勁兒地磕頭:“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奴婢沒有下毒,奴婢是冤枉的,求姑娘明察啊!”
我頭痛地扶額:“我相信不是你做的,你起來吧。”至於是誰做的,我也不想追究了。
想起以前在宮裏幹過的事情,便又想故技重施,抱著棉被,支走了昭歌,便跑到牆角,將被子扔了出去,找了幾把椅子重重疊疊地,好不容易爬上去,就聽到元紀年站在下麵吼:“蘇姑娘,快下來。”
“百裏懷頌不在,你還是放了我吧。”
“如今王府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出去若是被宮中的人抓了去,你準備怎麼辦。”
“我既然出去就有辦法不被抓住,在這個王府,我也呆得不是很安全,不如讓我出去,放我一條生路。”
“什麼意思?”元紀年十分不解。
“姑娘,姑娘,原來您在這裏,您要去哪裏,王爺說了,您不能走出序月閣的。”昭歌從序月閣方向跑了過來,元祁緊跟在後麵。
“元大人,您快勸勸姑娘吧。”元祁差點給元紀年跪下。
元紀年卻緊追不舍地問我:“不安全是什麼意思,這世上還有比煜王府更加安全的地方嗎?”
聽到元紀年這麼說,昭歌“砰”的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說:“元大人,今日,今日姑娘的午膳中......竟被人下了毒......”
這傻姑娘,我還想替她瞞著第三個人,飯菜被下毒的事情,不是廚房出問題,就是取餐的下人有鬼,怎麼會有人把屎往自己臉上塗。
“毒?”元紀年詫異道:“你中毒了?”
“廢話,要是中毒了還有命在這兒跟你說話嗎,正是因為還沒中毒所以我才要溜號,不是,我才要跑路的。”
元紀年向昭歌和元祁丟過去一個滿帶殺氣的眼神,本是站著的元祁,他“砰”地跪下,元紀年沉聲說:“到底怎麼回事?”
昭歌依舊哆嗦著:“回大人,奴才也、也不知道為何會有毒.......那飯菜是奴才從膳房取來的。”
元紀年正要發作,看到葉楚從遠處快步走來,對著元紀年咬了幾句耳朵,又看了看我便退下了。
元紀年的麵色突然變得沉重抬頭看著我,緩聲道:“浮雲城失守,他......陣亡了......”
“什麼?”我愣了半晌,結結巴巴道:“你剛才說什麼?”
“前線傳來戰報,西聆國第三個城池,浮雲城失守,煜王的軍隊被神秘武器攻擊,煜王陣亡了......。”
不對,不是這樣的:“你騙我,我知道他有一個計劃,他沒死,是你們一起騙我。”
元紀年的神情依然是掩飾不住的悲傷:“他的計劃不是這樣的,他也不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腦子突然“嗡”地一下炸開了,眼前一黑便從層層椅子上往後一仰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