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過頭去,看到幾個身穿青袍的雜役弟子,簇擁著玉樹臨風的曹長風,正從門外吵吵嚷嚷地湧了進來。
馬馳滿臉橫肉的臉上,突然間堆滿了諂笑。
他整了整衣冠,屁顛屁顛地向曹長風跑了過去。
沈傲鄙夷地哼了一聲,繼續默練心法。
馬馳擠開人群,來到曹長風後麵,奉承道:“曹師兄,聽說你隻用了一年,就從雜役弟子晉升為外門弟子了,境界更是達到了陸地境三重天。這卓越的天賦,真是讓師弟我羨慕不已啊。我敢保證,師兄你的神根一定是上品。”
圍在曹長風身旁的雜役弟子見有人來爭寵,不甘示弱地附和道:“這位師兄說的沒錯,我也敢打包票!曹師兄不出數月,就能再上層樓,踏入陸地境四重天。”
曹長風昂首挺胸,臉上露出矜然自得的笑容。
看得出來,他對別人的吹捧很是享受。
“曹師兄,你的右臂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雜役弟子見曹長風右臂緊緊包紮著,便多嘴問了一句。
曹長風皺起眉頭:“前日和一個陸地境五重天的妖魔相遇,不小心被它傷了。”
前日他被沈傲一拳打敗,整個右臂幾乎撕裂,右拳骨也碎了一半,這種事,當然不能直說。
那雜役弟子不明真相,吹捧道:“還是曹師兄厲害,陸地境五重天的妖魔麵前,都能全身而退。換做是我,早成了妖魔的口中餐。”
曹長風臉上有些不自然,揮手道:“你們也別老跟著我了,都四下裏轉轉。看中了什麼好東西,盡管拿,賬都算在我的頭上。”
“曹師兄視金錢如糞土,佩服佩服!”
“曹師兄仗義疏財,豪傑豪傑!
“曹師兄就是豪爽!”
幾個人馬屁滾滾,將曹長風拍得找不到北,這才各自散去,去不同的攤位上尋寶去了。
一個新入門派的雜役弟子見曹長風如此聲勢,問沈傲道:“沈傲師兄,那曹長風是什麼來曆,怎麼這麼多人捧著他?”
沈傲見曹長風在不明真相的群眾麵前打腫臉充胖子,也不揭破,笑著說道:“他是寒鴉鎮曹家出來的,家中巨富,光草場就有上萬頃。咱們丹鼎門煉丹所需的草藥,有三成是他們家提供的。他入門一年多,就踏入了陸地境三重天,可見資質不凡。”
那新入弟子冷笑一聲道:“資質不凡?我看未必!家中有錢,資質再差,也可以用妖魔血肉和靈丹妙藥把境界堆上去的。”
沈傲嗬嗬一笑,沒與他爭辯。
這世道,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有人一出生便坐享榮華富貴,有人辛苦一輩子卻無片瓦遮身。
抱怨沒有用,一切隻能靠自己。
曹長風擺脫了一堆蒼蠅,四下裏打量,猛不丁看到角落裏的沈傲,頓時間怒氣湧上臉頰。
混蛋!
原來你也在這裏!
前日憑著幾件靈器陰我,將我的拳骨差點兒打碎掉。
此仇此恨,怎能不報?
他舉步就要上前,眼簾中卻映入了花含妍亭亭玉立的嬌美身姿。
哦,原來花含妍也在這裏。
這麼說,沈傲是奉命來服侍她的。
在花含妍麵前,自己還是要保持風度比較好。
自己雖然出身豪富,但是在雲燕國皇帝之女麵前,遠不夠看。
如果能和花含妍成為雙修道侶,背靠雲燕國皇帝這棵大樹,自己這輩子,就不用發愁了。
花含妍白白嫩嫩,清清爽爽,站在那裏,仿佛一株遺世而獨立的白蓮花,從裏到外透著一股讓人心神皆醉的味道。
曹長風目光中流露出不假掩飾的愛慕之色,背起雙手,風姿翩翩地向她走了過去。
花含妍在一個賣桃木的攤位前站著,目光落在桃木上,心裏卻在想著怎麼教訓沈傲。
她略略思索了片刻,扭頭對角落裏的沈傲道:“你,過來幫我看看。”
你?
沈傲撇撇嘴,老子沒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