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寧一通敲打後,金媽媽果然老實了起來。能在一眾魔頭手裏活下來,察言觀色的本領自然不差。見周寧並不如她想象的那般心軟好欺後,她就再沒動過什麼歪心思,不緊不慢的走在前麵,時不時還會提醒幾句。
半小時後,倆人來到了海島北麵的低矮洞口前。
“這就是了。”金媽媽伸手往下麵指了指,惴惴的說道:“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到這裏來的。”
周寧探頭看了一眼,表情莫測:尼瑪!這洞跟他家狗洞差不多!
一看到這洞,他就想起了家裏的二哈!
這讓他怎麼鑽!
金媽媽偷瞄著周寧的表情,心裏很是不安。她也知道,這洞口看起來有些小,黑黝黝的被兩塊礁石夾在中間,看著就跟個螃蟹洞似的,滑稽又可笑。
“他們怎麼進去的?”周寧繞著那洞口走了一圈,皺眉問道:“這也太小了吧。”
他並沒有懷疑這洞口的真實性。因為海島四周的天地之氣穩定而均勻,走到哪兒都毫無破綻。隻有這裏,就好似溪流的源頭一般,源源不絕,不停從洞口向外輸送著濃鬱的天地之氣。
怪不得這裏的植物格外有靈性。若不是海島上奴隸經常修剪,隻怕早就跟海島南邊的密林一樣,長成參天大樹了。
對於怎麼進這洞裏,金媽媽努力想了好一會兒,才猶豫的說道:“就這麼往裏一跳吧!”
說完,她也覺得有些荒謬,連忙又補充了一句:“也許還有別的機關,隻是我們普通人看不出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周寧便知道金媽媽這裏再也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遂將一副手銬拷在了對方手上,沉聲吩咐道:“你有兩個選擇,一是留在這裏等我,我出來後自會把你帶走;二是去找那些海員,讓他們送你回去。”
有了這副手銬,金媽媽就是想逃,也沒辦法逃了。茫茫海域,她就隻有一人,無論是劃船還是隱匿生存,沒了雙手的配合,根本無法完成。
周寧也不管對方那如喪考妣的神色,轉而細細研究起了那個洞口。他在兩邊的礁石上輕輕摸了摸,卻在將手探進去時,整個人往裏一跌,瞬間就栽倒了下去!
呼呼呼的風聲從耳邊刮過,周寧不停下落,又不停變換著姿勢。短暫的驚慌過後,他立刻就撐起了龜殼護罩。淡淡的青色靈光升起,照亮了不停往下落黑黝黝的洞壁,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啪嗒一聲,龜殼上的護罩靈光碎裂,周寧重重摔在了坑底。
這是他第二次掉坑裏了。
第一次好歹還有個水潭緩衝。這一次,迎接他的卻隻有一大塊石頭。
怪不得他的護罩都給摔碎了!
“咦?你不是魔修?”
才剛從地上爬起來,周寧便聽耳邊傳來了這麼一句。
這聲音非常的清亮,卻又帶著一點好奇,從音色上分辨,隻能模糊猜測此人是個三十幾歲的女人。
碎裂的護罩重新凝聚,一簇幽幽的紅蓮業火跳躍在了右手指尖。周寧四周看了看,警惕的問道:“你是誰?出來!”
吱吱嘎嘎的聲音響起,原本還閉合在一起的山壁居然從中間斷裂開來。四周圍突然靈光大盛,一股濃鬱的天地之氣撲麵襲來。
周寧定睛一看,卻見山壁後麵藏了個足球場那麼大的山洞。山洞中央,一個巨型的木籠吊在空中,當中垂下一根鐵鏈,與底下的園盤狀的石磨相連,緩慢而勻速的轉動著。
木籠當中,困著一隻巨大的金色山鷹。山鷹的翅膀被鐵鏈穿透,再被金色的羽毛掩蓋住,看著竟好似從它身體裏長出來的一樣。周身的金色光輝徐徐散開,似乎融到了鐵鏈裏,又源源不斷彙聚到了園盤上,那景象,竟讓人覺得有些華麗。
“咦?你身上怎麼有瑤姬賤人的味道?你是那王八的後人!”那聲音憤怒了一瞬,然後又迷惑起來:“不對不對,你沒有她的血脈,你是壽山王八的後代?我艸你奶奶個腿!這死王八到底惹了多少風流債出來!居然連放逐之地都有他的種!”
進入山洞後,這聲音越發的清晰了。
周寧四麵看了看,確定的朝著那木籠走去。
“你在跟我說話?”他仰頭看著木籠裏的巨鷹,看著她華麗的羽毛以及渾濁的雙眼。
原來是隻瞎鳥。
“不然呢?跟你身邊那隻鬼說嗎?”巨鷹不屑的回道:“小屁孩,你爹是誰?他怎麼把你扔在這了?”
“我爹?他不在這個世界。”周寧一邊說,一邊將已經嚇呆了的王二收進了鬼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