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怕敖英看穿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挑撥得雙方迅速就展開了戰鬥。
其實他想多了。
敖英根本就沒有注意過他。
一方麵,鬼修是天生的布景板。隻要他們想收斂,除了進階高一等的修真者,同階段以下的修真者根本就注意不到他們;另一方麵,他在打鬥時全是肉搏,雖然下手狠辣,但是和另外兩個人比起來,招式太過樸素,壓根就入不了敖英的眼。
所以這個在周寧眼中不過是紙老虎存在的敖英,目光一直都在齊瑞和馮鑫身上打轉。他看到這倆人一人橫掃著胡四海之流的魔兵弟子,一人則將他這一方唯一的魔將葛清清壓著打,表情陰沉。
周寧打著打著就偷懶起來。見場上馭獸宗的弟子越來越少,他幹脆將這種力氣活全都交給了齊瑞和馮鑫,自己則靠著柱子悠然的旁觀起來。
“嘖嘖,這葛清清真是沒用。”他重點旁觀的自然是兩個魔將的戰鬥,卻見葛清清一點反抗的餘力都沒有,不由大失所望:“人醜就要多努力啊!水平這麼菜就不要出門啊!現在知道社會的殘酷了吧!”
葛清清被馮鑫一掌打飛了出去,撞到了宮殿內的牆壁上,卻又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反彈了一下,直接給彈回到了馮鑫的腳邊。
因為馮鑫也是使鞭子的,所以她身上傷痕累累,皮開肉綻的,即便早已恢複了本尊麵貌,如今也是血肉模糊,看不出是美是醜了。
馮鑫眼睛眨都不眨,又是一掌,直擊在了葛清清的腦門上,瞬間就送了葛清清回地府。
齊瑞也是一刀就結果了胡四海的小命,然後拔出刀,任由這位昔日師弟軟軟倒在了地上。
戰鬥已經結束,到處都是鮮血、腦漿和肉屑。一個又一個馭獸峰弟子的元神從他們殘破的屍體中飄蕩出來。然後愣愣的站在那邊,不知所措。
現場沒有能讓他們奪舍的軀體,因為所有人都比他們強大。奪舍這些人,百分之百會失敗。
外麵也沒有地府讓他們去,因為這裏是放逐之地。幽冥通道已關,死了都沒法去往生。
隨著靈魂的漸漸成形,他們的神智也漸漸清晰起來,趨利避害的本能讓他們迅速就逃匿到了角落、或者各種不起眼可以隱匿的地方。
“你們……”敖英依舊坐在禦座之上,目光沉沉。他看著依舊站立的三人,又看了看滿地橫躺著的屍首,眉頭緊皺:“你們想要什麼?”
齊瑞和馮鑫對視了一眼。
“要你的命怎麼樣?”馮鑫高傲的看著對方,恨恨道:“因為你的緣故,害我們死了這麼多的師弟師妹。你難不成還想著活下來嗎?”
殺了敖英是必需的。否則,他們回去了也無法跟宗門交代。
敖英卻並不害怕。
他表情平靜,端坐在原位上,依舊像個沒有低過頭的王者。
“明明是你們先入侵了我的地盤不是嗎?”他嘲諷道:“強盜都闖進門來了,還不許人反抗嗎?再說,我可主動傷過他們一絲一毫?你們的鞭子上、刀刃上還滴著自己同門的血呢!卻甩鍋到我身上,說我殺了他們。你們啊……不厚道。”
周寧看著敖英連連搖頭的樣子,頓時忍俊不禁,果然很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馮鑫剛剛手刃了自己的師妹,身上血腥之氣揮散不去,整個人顯得特別暴戾。見敖英麵無表情、喋喋不休,便惱怒的抬起握著鞭子的手,指著對方罵道:“你他娘的再多說一個字,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抽死你?”
周寧若有所思的看著馮鑫發怒的樣子,在心底暗道:魔修就是魔修。雖然這一路行來,對方始終都是一副和善親切的樣子,內心裏卻是一樣的暴躁。隻是這一份暴躁被對方用和善的麵孔給隱藏起來了。
現在才是對方真實的性格展示吧!
“殺我?”敖英道:“就憑你們?”
他的語氣很奇怪,似乎是自嘲,又似乎是在諷刺馮鑫。甚至,周寧還聽出了一點悲哀的情緒。
這是窮途末路了?周寧心想,同時再一次覺得這隻大河妖非常沒用。
回想起那些美貌的傀儡,他覺得這河妖應該是縱|欲過度,損失了太多精氣,這才有了現在這窩囊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