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培也正有此意。
在放逐之地的幾十年,他已經把敖英那裏有關煉丹方麵的書籍啃爛了。可惜一沒有藥草,二沒有丹火,竟一直都沒辦法實踐。隻能用一些極簡單的草藥,極簡單的方子,偶爾借借周寧的紅蓮業火,煉一些十分普通的丹藥。
“等你出來,我們一起去逛逛這裏的坊市。給你把行頭都配齊了。”周寧早知劉培心中所想,便主動說道:“反正有錢,換個好一點的丹爐,再把草藥買齊了,配合這裏的地火……唔,到時候你想煉多少丹藥就煉多少丹藥。煉不出也沒關係,慢慢學就是了。反正我們有錢,一次不成還有一百次,就算是用錢砸,我也要砸出個煉丹大師來!”
劉培默默點了點頭:他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覺得自己還不至於蠢到那份上。
隻是在那之前,他覺得自己還有好些東西要學習。因為天香樓裏不僅有地火,還有很多關於煉丹的書。他剛才略略翻了翻,發現那些書籍裏記錄的都是一些常識,卻也正是他需要的。等他擁有了鬼體,能自由在外活動了,他一定要泡在樓裏,將這些書全都吃透。
敖英見他們說的興致勃勃,馬上要就要出發的樣子,便指了指外麵的天空,怪叫道:“拜托,你們看看時間好嗎?這才剛剛入夜,怎麼能去煉魂穀呢?去了也沒用啊。總要等到午夜時分,月上中天的時候再去吧!”
周寧這才知曉進煉魂穀還分時間呢。
“早說嘛。”他打了個哈欠,跌倒在被褥裏就要睡去:“反正我是不管的。我明天要早起去找那些法訣的書。你們既然要等,就幫我把這方麵的書先整理出來吧。對了,走的時候不用跟我打招呼的。就讓我墮落的睡到明天中午再說吧。”
午夜時分,正是他睡得最熟的時候。誰要是在這時候叫醒他,就等著被他用業火燒成灰灰吧!
劉培和王二齊齊應是。
哪知敖英竟然不肯放過他。
“你準備讓他們倆自己過去?”他問。
周寧挑眉:“不然呢?倆個大男人,難不成還要我送他們過去不成?”
又不是胡香靈那樣的軟妹子,簡單粗暴的對待就行了!
敖英卻搖搖頭:“你是不是把煉魂穀想的太簡單了?還是說你覺得那就是一個尋常的山穀,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周寧眼睛都瞪圓了:“不是你說的麼?那些孤魂野鬼都能孤注一擲的進去,他倆都被我帶進城內,到了穀外了,反而不如那些惡鬼了?難不成還要我把他們親自送進去,幫著他們凝結鬼體嗎?”
哪有這樣的道理。劉培和王二隻是他的魂奴,又不是他兒子,難不成還想他將倆鬼親自送進去嗎?
劉培和王二也是連連搖頭擺手:“不用主人送了。我們自己能行的。”
把敖英氣的嗷嗷直叫:“你們這倆個不識好人心的狗東西。煉魂穀要進去的話,隻能由陰兵押送。那些惡鬼唯一的機會就是趁陰兵不注意,吞掉其中一個被押送的鬼魂,李代桃僵進到穀內。這期間要經曆的重重危險,不用我說你們都知道吧?你主人要是不管,你們百分之九十會被陰兵發現,然後當場打散魂魄!”
要在陰兵的眼皮子底下做這事,其難度之高,常人簡直難以想象。隻有沒有退路的惡鬼,才會這麼幹。
王二和劉培又不是惡鬼,也不是沒有退路,實在沒必要去冒這個險。
“那我能幫他們做什麼?”周寧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聞言便問道:“替他們打死一個陰兵?還是替他們吞掉一隻鬼魂?”
天地良心,周寧說這話時絕對是真心且真誠的。可不知道為什麼,聽在別人耳中卻有一股濃濃的諷刺意味。
敖英連連搖頭,手一揮正氣凜然的說道:“你怎麼盡想著投機取巧呢?那些都是旁門左道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手段。我才不屑去用呢。”
周寧默默翻了個白眼:好像這些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旁門左道都是你教的吧?
敖英接著說道:“煉魂穀之所以難以進入,隻因為它四周有一層非常特殊的結界。不管是生人還是魂魄,都無法透過。但是你的紅蓮業火除外。它可以很輕易的在結界上燒出一個缺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