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和敖英齊齊往後看去,便見一個長身玉立,俊眉修目的男人大跨步的淩空走來。
徐家眾人早已經跪在地上,山呼萬歲。
隻有周寧幾人依舊站立在原地,表情各異。
周寧是興味的笑著。
敖英則是滿臉警惕。
至於受了傷,正趴在輪椅裏養傷的紫鳶,卻是一副探究的表情。
“大膽!見到帝君,竟敢不跪!”
龍衛軍首領敖光跨步上前,對這幾個目無帝君的大膽狂徒大聲嗬斥著。
徐家人聽了,頓時激動的微微發抖。
尤其是徐天成,他恨不得周寧等人再狂妄一點,最好立刻觸怒帝君,叫帝君降下責罰,當場都給打殺了才好。
如此,他才能有一線生機。
敖風笑眯眯落下地來,看著這三人並無言語,似乎是在等他們的反應。
反應?
周寧對此毫無反應。不過是個妖帝修為的龍族罷了,憑什麼要他下跪!
他又不是四方城的臣民。
他轉頭看向了敖英,便見對方一瞬間氣勢全開,那陡然暴漲的龍威將原本還對著他們趾高氣揚、指手畫腳的龍衛軍都給嚇的跪倒在地了。
敖光不受控製的跪在了地上。一邊羞愧與自己的無能,一邊驚訝與敖英的身份。
他似乎已經明白,憑著他的身份,是沒辦法和眼前這個男人平等交流的。
能不治他的大不敬的罪就很難得了。
因為這人是帝君,貨真價實的四方水域之城的帝君!
敖英看著麵前跪了一大片的人,抬起頭,神情莫名的對著敖風說道:“大膽嗎?朕不過是幾萬年不回來,便連自己的臣民都管束不了了?還有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猴,見到長輩了連聲問候都沒有。你的禮儀究竟是誰教的?”
敖光沉默的低著頭,不敢回話。
敖風則瞪大了眼睛,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議的反問道:“乳臭未幹的小毛猴?您說我?”
他已經一千多歲了,不僅體格健碩,修為深厚,而且英俊瀟灑,成熟內斂,這人怎麼好意思說他是乳臭未幹的小毛猴的?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麽!
敖英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對啊!說的就是你!怎麼,你不服?”
這人竟不是那些背叛過他的老龍王的種。這叫敖英既高興又不爽。
高興的是四方水域沒有落入仇敵之手,不爽的是這人不是他的仇敵之後,他就沒有理由報仇了。
那他回來幹嘛呢!要是跟金司齡一樣,大殺特殺一頓,說不定還能排解一些心中的鬱氣。如今他連大殺特殺的機會都沒有,回去以後會不會更加憋屈啊!
敖風瞪大了眼睛,用力的看了敖英好幾眼,然後故作疑問道:“您既然說是朕的長輩?那不知您是?”
不僅是他,跪在地上的徐家人和龍衛軍也全都豎起了耳朵聽著呢。
敖英便傲然回道:“朕乃四方水域第五任帝君。”
這是他的地盤,是他最有底氣說出自己身份的地方。
“原來是厲皇!”敖風驚呼了一聲,轉眼看到敖英犀利的眼神又射了過來,頓時惴惴的回道:“這封號可不是晚輩擬定的。”
沒有哪個皇帝會樂意自己死後被封個厲字吧!更何況這一位還沒死呢!
但是這跟他可沒什麼關係。所以您老這是瞪錯人了!敖風暗暗說道。
徐家人原本就忐忑不安,聽到這厲皇二字後更是驚懼交加。
這位帝君可不是個仁義的主。聽說他昏庸無道,睚眥必報,且十分殘暴。
要不然也不會得了個“厲”字做封號了。
徐天成更是兩眼一翻,徹底的昏了過去。
敖風往前走了幾步,諂媚的看著敖英道:“厲……”
話還沒說出口,便又被敖英瞪了一眼。
敖風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然後換了個稱呼說道:“皇祖,您來四方水域,怎麼先到徐家來了?”
您老可是帝君啊,回來第一站不應該是龍宮嗎?怎麼打到徐家門上來了?要是他記得沒錯的話,這徐家可沒得罪過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