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分派暗探,在城內各處搜尋……”
“這個方法實在是太笨了,”元胤略顯失望地搖頭道,“還記得玉川社嗎?你搜了多久了?不單單是你,策霄,靈鵠以及小麵條他們,你們這些人搜尋了多久了?整個京城都給你們翻了四五遍了吧?有收獲嗎?”
“對啊!完全沒收獲!”策霄一臉不痛快地說道,“那些人好像從人間蒸發似的,連根頭發絲兒都找不到!”
“怪人家人間蒸發了,你怎麼不想想你們的警覺性和洞察力有多弱?你們這幾個雖然都是從小受訓,也是從小被我和你們冰殘叔叔放出去自生自滅過的,但要說到所經曆過的事情,你們遠不及當初我和你們冰殘叔叔所經曆的,這就造成了你們的警覺性和洞察力一直達不到我們所期望的地步。不是玉川社藏得太好,再狡猾的狐狸也有留下狐臊味兒的時候,是你們的火候還沒到,明白嗎?”元胤表情嚴肅地說道。
“是,”策霄心服口服地垂頭道,“我知道我們還趕不上您和冰殘叔叔,這不正在學著嗎?”
“驚鴻雀壓根兒就不用滿城找,盯住晉家那幾個男女主子就行了,特別是晉文閑,驚鴻雀肯定會再出手的。”元胤皺眉道。
“爹您是說驚鴻雀還會去刺殺晉文閑?她不要命了?”策霄驚訝道。
“她若想要命的話,就不會擅自去殺晉單了。她說過要報答你哥的大恩,烈性如她那樣的人,必然會抱著有去無回的念頭去為你哥滅了當下我們幽王府最大的敵人,那就是晉家幾個爺們,聽懂了嗎?”元胤提高音量道。
“明白了!”策淩臉色發青地點頭道,“多謝爹的教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這件事圓滿地解決了,你最後一次的考核就算過了。但要是你解決不好,我會重新考慮你進入幽關的事情。策淩,別等到非要我出手,那你就讓我太失望了。”
“請爹放心,絕對不會!”策淩說罷轉身走了。
策霄一路跟著他追了出去,問道:“哥,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啊?”
“監視晉家的人。”
“那我也去!”
“不,”策淩停下腳步道,“你和靈鵠要繼續搜尋玉川社的人。抓驚鴻雀的事情就交給我,你們集中精力把玉川社的人找出來才是,不能因為一個驚鴻雀就自亂了陣腳。”
“哥,那個驚鴻雀還真夠烈性的啊!”策霄笑道。
“別說笑了,”策淩嚴肅道,“忙自己的去吧!”
“好!我找靈鵠去了!”
策淩這幾日都一直讓人密切地監視著晉家幾位主子,但驚鴻雀卻並未現身。晉單出殯後,悲痛萬分的晉文閑向皇帝請奏,希望他兒子的案子交由刑部親審,皇帝準了他的奏,將此案從右司轉到了刑部侍郎童徽手裏,等於是轉到了他自己人手裏,因為童徽是他的門生。
夜黑風高時,一抹黑影飛上了童徽回家必經的那條路旁的屋頂上。蟄伏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一頂小轎晃悠晃悠地由東向西來了。當小轎緩緩靠近時,黑影從腰間摸出了亮晃晃的銀鏢,準備偷襲了。
那舉鏢的手剛剛揚起,忽然有人從背後摁住了她的肩頭,低聲道:“給我住手!”
她一愣,回頭一看:“主子?”
“趕緊走!”
“不行!”
“你想幹什麼?你還想殺童徽?好在我得了我爹的提醒,在晉家外麵發現了你,這才一路跟蹤而來,你趕緊跟我走!”
“童徽也是晉文閑的幫手,殺了他,等於是斷了晉文閑的左臂右膀!”
“你以為人家沒有防範嗎?你下去就是自投羅網!”
“就算我被俘了,我也絕對不會把主子您招供出來的!”
下一秒,她已經騰身飛下了屋簷,嗖嗖幾道飛鏢打翻了抬轎的人,那轎子重重地落到了地上。她又拔出腰間佩刀,朝著那轎子裏就狠刺了一刀,但可惜,她什麼都沒刺到——轎子是空的!
意識到這一點時,她猛然明白了什麼,再想轉身逃離時,嗖嗖幾支長箭飛來,她躲避不及,胳膊上中了一箭。片刻後,二十多個侍衛從街道兩旁湧了上來,她掙紮著站起了身,揮著刀想做最後的抵抗,策淩卻從屋頂跳了下來,當然,是蒙了麵的。
策淩不敢戀戰,擊退了右邊那群侍衛後,帶著她迅速地逃出了這條街,甩開了身後的追兵。策淩沒有帶著她回齊王府,而是送到了城裏的一個暗探落腳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