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拍著心口道:“放心好啦!有嬸娘在,保證過不了多久你和函蘇又得攜家帶口地回來喝喜酒了!”
“行,那我可先把禮兒備下了,等您好消息!”
兮兮就知道,有雙芩出馬,勸走莊姐姐這事兒是十拿九穩的。莊姐姐這人誰都不怕,不怕元胤,更不怕她男人冰殘了,但惟獨對雙芩有些退讓,這大概源於對雙芩的那一份愧疚吧!不管怎麼說,當天下午,莊姐姐真的就跟雙芩函蘇離開京城了。
與此同時,對溫庭悅設下的圈套也在一步一步地進行著。第二天下午,雲雲約了溫庭悅在他們一向碰麵的茶館見麵。溫庭悅對前後幾次的邀約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了,跟雲雲把話挑明了,如果這回雲雲再交不出驚鴻雀的下落,那麼就不必再談下去了。
雲雲心裏其實也著急,一日沒救出庭笙,庭笙就得多受一日的罪,真不知道庭笙此時此刻怎麼樣了。
在雅間稍後了片刻後,溫庭悅來了。他坐下便問:“還沒打聽到嗎?我是有耐心的,但我怕庭笙撐不了多久。”
“溫庭悅,真的不必如此狠心吧?你就算不看在我的份兒上,你也得想想老爺。我聽萬姨娘說,老爺又病倒了,病勢跟上回一樣沉重,他若知道庭笙有半點好歹,這病就會更重了……”
“好了,”溫庭悅抬手打斷了她的話,“你不必跟我嘮叨這些,我心裏有數。說吧,有驚鴻雀的下落嗎?”
“有,但不確切。”
“什麼意思?”
“你應該清楚,要從趙策淩口中打聽出驚鴻雀的下落得有多難。驚鴻雀現下是幽王府的死穴,一旦被晉家找到,那幽王府就麻煩了,所以趙策淩從頭到尾根本就不想交出驚鴻雀下落。”
溫庭悅嘴角浮起一絲蔑笑道:“你不是還有個趙策霄嗎?他那麼地喜歡你,為了你寧願到溫府裏做個教習,難道現下願意眼睜睜地看著你唯一的弟弟去死?”
“策霄也是無奈,我之前已經跟你說過了,趙策淩這個人性子跟幽王爺如出一轍,他決定了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那好,那就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
“我也是從旁打聽到的,驚鴻雀尚在京城裏……”
話未完,一個夥計模樣的人捧著托盤走了進來。雲雲轉頭道:“我們可還沒叫酒食呢!你是不是送錯了?”
“沒錯,”那“夥計”垂頭放著東西道,“您剛才上來的時候,另一雅間的宋老爺認出了您,說您是右司的捕快,特命小的給您送兩隻酒食拚盤來,您請慢用!”
“哪個宋老爺?”
“前西街做皮草買賣的那個宋老爺。”
“東西我收了,但銀子別記在他賬上,我自個給。”
“這……”
“下去吧!”
那“夥計”沒再啃聲,拿著空托盤出去了。溫庭悅抿了一口茶,淺笑道:“鄔捕快真是高風亮節啊!”
“跟你們這些商人來往得太多,沒什麼好處的。最近我幾次邀約你,龔大人已經在問我話了,所以庭笙的事情還是早日解決了吧!據我所知,驚鴻雀並未藏在齊王府,而是一個暗探落腳點,幽王府設在京城的暗探落腳點大概有十個,依著這個線索去找,應該會有發現。”
“這線索太模糊了。首先,幽王府的暗探落腳點就很難找,其次,驚鴻雀在那個落腳點也不確定,這麼個找法很容易打草驚蛇的,到時候,趙策淩很可能會把驚鴻雀轉移到別的地方去。”
“我所知的就這麼多,你再逼我也沒用。放了庭笙吧,他畢竟是你弟弟,你怎麼能走到手足相殘這一步?”
“雲雲,你這樣也在逼我啊!”溫庭悅帶著嘲諷的笑容搖頭道,“你不是沒辦法,你是壓根兒沒盡全力,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把我糊弄過去了嗎?我勸你還是別這麼自以為是,因為到最後受苦的隻會是庭笙而已。你想清楚了,這可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若錯過了,那真的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除非你再給我些時間……”
“我沒法再給你更多的時間了,你已經拖了好幾日了。給個痛快話吧!驚鴻雀到底在哪兒?”
門這時忽然又被推開了。溫庭悅顯得有些煩躁了,衝進來的“夥計”怒喝道:“怎麼回事?這兒是你隨便可以進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