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趕緊將自己的名字報上。
胡萬海道:“秋之黃葉,落地無聲。師弟取的好名字,很有意境。”又道:“你先進去等一下,我這就給你取些行李用具”。
葉落望著他那圓圓的身體滾動離去,深處聖地之中,卻也沒心思生出逃跑的意思。推開那間小屋,一股空曠之感撲麵而來,看出已經許久沒人住過了。室內陳設簡陋,一桌一椅一床,角落裏還擺著一隻大水桶,如此而已,卻都擦得幹幹淨淨,顯然是常有人來打掃。葉落心道:“如果短時內不能脫身,這裏倒成了自己又一個家了呢。”
過不多時胡萬海將被褥送了來,囑咐葉落早些安歇後就告辭離去了,因他唯恐在葉落麵前再說出一些對陸海愁大不敬的話來。
時間已是深夜,飛雲殿內依舊燈火通明。上方主位之上端坐著一位溫文俊雅的中年男子,誰也不會想得到他就是當今響徹天遠世界十大武道聖地之一的飛雲宗宗主金遠陽。隻是在他的白麵之上似乎隱隱透出著些許的暗黃。
大殿開闊,下首側位兩邊都坐有一人。其中左邊的就是葉落恨恨不已的陸海愁;右方正襟危坐身形瘦高的則是弱水峰首座宇千仇。隻見兩人俱都冷眼相對,在雙方之間仿佛正有無形的電流生出,嗞嗞爆響。
就聽金遠陽道:“二位師弟,你們不要一見麵就跟仇人似的好不好,搞得我這做師兄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宇千仇急忙起身施禮道:“掌門師兄言重了,您的命令千仇怎敢不從。”言罷坐回椅中不再理會陸海愁。
陸海愁冷哼一聲也看向別處。
金遠陽苦笑後才對陸海愁道:“陸師弟,你此次前往鎮水,可發覺了《玄兵真解》的訊息了嗎?”
陸海愁道:“啟稟掌門,我這次並非奉命下山,目的也不是那根本就是他人之物的武學典籍,是以對於您說的《玄兵真解》我是一概不知。”
他話音剛落,金遠陽不由得白麵微紅;宇千仇卻忽的站起身來道:“陸海愁,你裝什麼清高?要知道;一旦能使《玄兵真解》歸入我飛雲宗,那麼我們就極有可能複製千年前天璿宗的盛世,你明不明白?”
陸海愁麵現冷然,不置可否地道:“《玄兵真解》的事自有你弱水峰的人去打聽,我也隻是路過鎮水城而已,難道我還要受你指派嗎?”
金遠陽見兩人竟有些劍拔弩張之勢,開口勸解道:“宇師弟不要怪責海愁了,其實他也是為了我受傷的事才去的鎮水。”
宇千仇見宗主說話,登時顯出驚喜神色道:“師兄,莫不是這姓陸的打聽到百絕老人的行蹤了?”卻聽旁邊陸海愁又“哼”的一聲。
金遠陽道:“這不陸師弟剛剛回來,至於具體如何我還沒來得及問過。”說著轉向陸海愁,麵現詢問之意。
原來在十幾年前的一次與魔教交手之中,飛雲宗宗主金遠陽身先士卒,竟被魔教妖人奇毒所傷。雖憑著功力雄渾勉強保住了性命,但深藏於體內的劇毒無時無刻不折磨著這位聖地之主,而陸海愁則與神醫劉百搭有舊,是以多年來一直到處打聽他的下落。
金遠陽對於自身傷勢最為清楚;知道若再過一年不能找到救治之法的話,那麼劇毒必將攻入心脈肺腑,到時就算是天界仙神來了也無能為力。
由於飛雲宗其他四脈首座俱都覬覦宗主大位已久,是以此事隻有在場的三人知道。其中原因,陸海愁乃是金遠陽同門師弟,二人為一師之徒,數十年的情誼勝過親生兄弟;
宇千仇則是金遠陽父母從小收養的苦命孤兒,若無金遠陽一家早已死於亂世之中,遠近自是不必多說。此時飛雲宗內部暗流洶湧,身為宗主的金遠陽能夠信任的卻唯有這二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