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含著淚離開那個小山村的,我舍不得,我忘不掉,我覺得我沒走,我把我的心留在那了,留給細細了!啊!那深山裏的炊煙,那高高的柿子樹,那淚汪汪的細細姑娘!
再後來,我也成了家,也有了妻子,也當了爸爸,可我無論如何忘不了那小山村,忘不了細細,我常常想到細細,想到那棵柿子樹,對此,妻子挺寬容,不僅來了個理解萬歲,還常常摸著我肩膀上的那個疤痕說:“瞧,這就是曆史……”
聽到這,大家全都沉默了。月光下,我分明看到大家眼裏亮閃閃的淚花。
是的,愛情究竟是什麼味道,三言兩語肯定說不清,不是嗎?如果說得清,何必掉淚?當我們兩鬢斑白的時候,再俯首回望腳下的山坡,一種自足便油然而生了。因為我們已經深深地愛過。
因為曾愛過
□佚名
因為有一條小河從身邊涓涓不息地淌過,腳下的這片土地才變得日益肥沃,哪怕是一塊石頭,也忍不住被執拗的種子拱破。因為太陽每天都要從東邊升起,將它的空間從黑暗中一點點地轉移到光明之中,即使隻是一個大致的輪廓,我們也不能忘記昨天的讚歌。因為尚存一線生機在我們的腦海中閃爍,昭示著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哪怕隻是極偶然的巧合,我們也不應輕易地放過。因為曾用心地愛過,我們才學會了寬容,而非刻薄,即便這愛隻是一廂情願,又豈能擋住生活強烈的誘惑?
我不敢說我有了多少幸福,又承受了多少冷漠,但我至少不會喪失執著。可以在每回啟航之前,將浪花和彼岸在心中一遍遍地描摹,也可以為升起一堆迷人的篝火,跑遍山野去撿拾柴火,甚至可以披荊斬棘地去尋回童年時的承諾,不惜將雙腳磨破。
一次圓滿是收獲,倘若在舉手之間就能得到,那麼它一轉身就有可能化作泡沫,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找不出它的下落。而所謂完美的追求決不僅僅是迷戀幾個漂亮的動作,在通往某個目標的路途中,沒有一定的挫折,便沒有相應的快樂,沒有刻骨銘心的錯過,便沒有一針見血的巧合。
讓我們的初衷像白帆一樣被風吹拂,像石塊一樣被雨水和時間打磨,像湖麵一樣被日光照徹。而不問理想能否從現實中安全地穿過,太陽能否撇開那些追逐的雲朵,以一種深入人心的光芒將我們期待的麵容日複一日地折射。我們盡管用自己的腳印去證明每條道路,呼喚每顆碩果,而不是守候在哪裏,被叢生的雜草隨意地淹沒。
因為我們曾經愛過,世界才顯得無比美好,四周才變得越來越開闊。
如果你感到了孤獨,享受了寂寞,不妨打開一顆心,就如同敞開一扇門,打開了一把鎖,無數道深情的目光便在此交織,無數雙手能夠在這裏緊緊相握。你在付出的同時,就可以大聲宣告:我擁有了許多許多。
那麼,還有什麼遺憾可說呢?
當我們兩鬢斑白的時候,再俯首回望腳下的山坡,一種自足便油然而生了。該得到的已經得到,不該得到的終無法巧取豪奪。隻要我們曾經愛過,追尋過,哪怕這種愛成為一道千古懸念,不留不一個結果……
因為我們已經深深地愛過。“翔”,對你的思念沒有改變,讓我們的往事隨風飄!
讓往事隨風飄
□多元元
“翔”,你現在好嗎?也許是很想你,所以才寫了這篇文章。不知你在何方,如果你看見這篇文章,是否會想起那個曾經與你同桌的女孩呢?
在我眼裏,你一米七六的個頭,修長且不顯單薄的體型,濃眉下一雙不算大、但很亮的眼睛,微高的鼻梁下,一張唇線清晰的嘴唇更能顯出你的英俊與魅力。
可你在老師麵前是個極難治的學生,你打架、劫錢,學校對你傷透了腦筋。還記得第一次見麵嗎?你以一個大男孩的身份出現在我的麵前,調皮地衝我眨眼,我不好意思地笑著,但你給我的第一句話,卻是很冷的一句“幸會”!後來你我成了同桌,為了幫你改掉以前的錯,我幫你補課,每晚放學,我總是看著你走過你那群曾經“鐵板”的哥兒們。本以為你能改掉所有的錯,沒想到你背著我和你的“社會朋友”來往,你繼續吸煙、喝酒、打架、劫錢、鬧事,我氣極了,終於有一天我忍不住了!“你為什麼不改錯,為什麼?”你隻是歪嘴一笑,然後用極其刻薄、接近陰森的語調冷冷地說:“你……管得著嗎?”什麼?我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混蛋!”你好像受了莫大的侮辱,細長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暴怒地大叫:“走,你出去,離開這兒,走……”我掩麵跑出教室,此後很長一段時間你我彼此不講話。終於你沒有認識到自己犯的錯,當你用刀把人紮傷,學校準備開除你的時候,在你的強烈要求下,學校才允許你在原班級上最後半天課。我還記得那天的最後一節課,你一直趴在桌子上。直到下課鈴響,我不想看見你那雙充滿眼淚的眼睛,快步走出教室。你拎起書包,不顧老師和同學的目光,一下子追上我:“多。”這是你兩個月來第一次和我說話,那聲音欲哭、欲喊,更嘶啞。我猛地回過頭,站在那兒,你一步跨上前,你我之間似乎沒有什麼距離了,你的眼裏充滿淚水。沉默了片刻,你突然淡淡地說:“其實,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很好,我對你的感激,似乎沒有友誼那麼簡單。”我敏感極了,扭頭就走,突然聽到你在身後高呼:“我真的很喜歡你……!”
你走了,不知對你的走是喜是憂。短短幾個月的相處,一直對你有種朦朧的感覺,終於在你快走時被證實了!但我明白這種感覺決不是……
“翔”,對你的思念沒有改變,讓我們的往事隨風飄!早戀是開得太早不會結果的花,是一個美麗的錯,沒有基礎不負責任的愛情隻會過早地夭折。
感謝失戀
□楊韶康
大一時,我在某雜誌上發表了一篇文章,想不到由此牽出一段緣起緣滅。在一次周末舞會上,一位大三的女生拿著一本雜誌讓我簽名,理由是她和我文章中的女主人公同名同姓甚至還有相同經曆。我當時緊張得都出了汗,像是一個美麗的護士叫我褪下褲子打針一樣令我難堪又暗喜。
就這樣,我們認識了,不久我們戀愛了。
談戀愛的日子很快樂很浪漫但也平添了許多苦惱。我不得不記住她的生日她的喜好及她的衣食住行;不得不耗費大量的時間、精力想她陪她還要接她送她。愛情的奢侈和揮霍迫使我不得不編出許多美麗的謊言給父母寫信要錢。我還要搜腸刮肚想出一些美麗的字眼逗女友開心一笑。而女友真不愧為企業管理係的高才生,處處管得我渾身不自在。談戀愛實在讓我感到每天活得很輕鬆很空虛。
很快,我厭倦了卿卿我我出雙入對的空虛生活。於是,由於我“不服從管理”,兩人便“好說好散”分手了。
“我失戀了!”同她“拜拜”的那天下午,我回到宿舍“雀躍歡呼”,像是獲釋的勞改犯一樣洋洋自得。宿舍的兄弟們紛紛出言勸慰我一定得經受住“打擊”。我不禁暗暗發笑:安慰我?你們應該恭喜我才是——因為我失戀了。
失戀的我又回複以前。我仍是老師的好學生父母的好兒子同學的好朋友,我仍是班裏受人尊重的團支書宿舍裏眾人擁戴的宿舍長。
真的感謝失戀。沒有戀人的日子,幹什麼都隨心所欲。不必在周末早晨就開始費盡心思策劃星期天兩人的“節目”,還要一遍又一遍地掂量口袋裏的錢夠不夠奢侈一回;也不必在乎自己的形象是否達到“最佳效果”而對著鏡子把頭發梳得“油光可鑒”。沒有戀人的日子,可以不用擔心有一天東窗事發,被父母或老師狠克一頓;可以不用絞盡腦汁地思考如何在愛情與學業之間作出痛苦的選擇。
失戀以後,我的功課成績東山再起躍居全係第一名;我的文章接連不斷見諸報紙、雜誌;我的生活開始有律有序有節奏,每天都過得輕鬆快活充實無悔!
我終於認識到早戀是開得太早不會結果的花,是一個美麗的錯,沒有基礎不負責任的愛情隻會過早地夭折。我很慶幸自己失戀,因為身處校園的我雙肩還很稚嫩,承受不起愛情的重荷。年輕的朋友,我想對你說:在浮躁的空氣中,我們尤其需要冷靜和理智。隻有一心一意投入學業,才不枉在大學校園裏走一遭。有鴻溝是必然的,關鍵是用理解、信任、寬容、熱情架一座心靈之橋,讓愛走進、走近……
在愛情鴻溝上架橋
□王子
兩個人即使想緊密地結合在一起,他們之間還是會有鴻溝存在的。所以,必須無時無刻地架上溝通之橋,愛情才能走進心靈的土地。
愛情的可悲並不在於從未獲得,而在於得到後又失去了。從不曾有過愛,那你心中沒那份眷戀,沒那份喜悅,沒那份充實。原本就是空的,便不會有失落感。有過喜悅與充實,而突然消失了,那份痛苦、失落、悲傷也就霎時間填進心房。
而愛的失落很重要的原因是心與心之間缺少一座橋。
相愛而求相伴,是人之常情。而心靈是很獨特的,它要求獨立,而又尋求溝通。這樣,兩個相愛的人必定是相互間有距離又試圖走近。當距離適當時,產生美好的向往;而當距離太大時,又會產生陌生的疏離感;若是距離完全消失,雙方又會麻木冷漠毫無知覺。
可見相愛的心與心之間是需要一座橋的,如此,愛情才能愉悅地在橋間行走。
好友梅就險些因為沒有這座橋而失去相愛的那個人。她與丈夫相愛四年而結婚。他們以為會一直相愛到老而無波無瀾的。所以,隨著相處的日久天長,他們的溝通也日漸稀少,梅便感覺他們陌生了。這時,單位的一位男同誌借機製造事端,讓眾人看出他們的親密,而梅卻毫無知覺地把這當做正常交往。當那個人向她攤牌時,梅慌了。她找到我說,她不敢告訴丈夫。我告訴她,那個人正是利用了你們夫妻間的陌生,才如此無所顧忌有機可乘的,我勸她去找自己的先生,去架一座橋,讓彼此走進心靈。
幾天後,梅歡天喜地地告訴我:“我們在那座橋上相遇了……”
記得一位哲人說:因為熟悉,他們走到一邊,又因為陌生他們分手。相愛的人是因為相互了解才有信心走到一個屋簷下的。可又有很多相愛的人在同一空間裏因為太熟悉而沒有距離或因為太陌生而彼此相去愈遠。心靈的鴻溝因為沒距離(沒有距離其實是最遠的距離)又因為相距太遠而無法彌合。
有鴻溝是必然的,關鍵是用理解、信任、寬容、熱情架一座心靈之橋,讓愛走進、走近……我隻希望自己是一朵花,凋謝在他寬大的懷裏。
雲在青天水在瓶
□黃朵朵
18歲那年,我在縣城一所重點中學裏讀高二,校園裏有一排相思樹,我常在下麵小聲地讀英語課文。我喜歡那裏的黃昏,常有一抹斜陽照在我肩膀上,那是一絲帶著暖色調的傷感。
我期望剛穿著短褲抱著足球從這裏跑過。剛是我班的文體委員,高大、英俊,那種幹幹淨淨的黑皮膚裏散發出一種逼人的光輝。他是我心中苦澀的詩篇。
不少女孩都崇拜剛,他品學兼優,而且還會講很好聽的卷舌普通話。當同宿舍女同學唧唧喳喳地評價他的平頭、他的球技、他的演講風度時,我隻是一聲不響地坐在一邊翻一些閑書,偶爾也冷笑一兩聲。大家都奇怪我怎麼像個冷血動物,而且對她們共同的偶像竟然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為自己完好的偽裝感到驕傲,同時,也咀嚼著一種苦,一種相思的苦,一種單戀無門的苦。
由於工作關係,常會與剛接觸,但總是公事公辦。一次,他把他設計的牆報方案先讓我過目,我竟然像個患更年期綜合症的老太婆,亂發一通脾氣,雞蛋裏挑骨頭。剛很難堪,他小聲地嘀咕一句:“你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