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的用劍影交織而成的劍網終究是沒能建功。希爾達用大量的地刺擋住了他的進攻,並用石錐刺穿了胸膛。隨著安茹的離場,比賽的局麵變得對希爾賽十分尷尬。
“投降吧,希爾賽。你已經證明你自己了。”希爾達撤去了場地上所有的石牆,維持這些石牆對她來說也是要有魔力消耗的。連番交戰過後,她已經不能像剛開戰時那樣隨意的宣泄魔法了。
真是的,竟然隻剩我自己一個人了啊。希爾賽有點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他現在心亂如麻。之前希爾達提起過,在離場之前所受到的所有傷害和痛苦都會真實的反映在選手的身上。所以希爾賽一麵感動於茱迪能毫不猶豫的替自己“死”一次,一麵又在想如果茱迪剛才讓自己離場就好了,自己也不用像現在這麼糾結。
是選擇放棄,明哲保身,不暴露自己的全部實力。還是放手一搏,雖然未必能有個好結果,也不符合自己的根本利益,隻是為了毫無意義的一場勝利,為了不辜負自己朋友所作出的付出。
難以抉擇的時候,希爾賽側過臉希望尋求幫助,他看到了場外四個人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不輪是茱迪、安茹,還是格奧吉霍夫,乃至於一直正正經經不苟言笑的比塞爾都一臉焦急的看著自己。雖然距離太遠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不過顯然他們希望自己不要再打下去了。選擇認輸,能平平安安的走下賽場,這才是他們對朋友的關心。
人與人之間其實很簡單,你對他人真誠,他人不一定也對你真誠。但你對他人虛偽,他人必然對你也虛偽。
能在人海中認識真誠相待的朋友,並不容易。
“要我投降嗎?”眾目睽睽之下,希爾賽直接扯掉上半身已經爛了半邊的戰鬥服,完全露出了心髒前蟲群之心的標誌。這個標誌比額頭和手背上的標誌都要大,完全覆蓋了希爾賽左側的前胸,邊緣已經蔓延到右側和肋下。一個深呼吸,長舒了一口氣後,漆黑的雙瞳開始散發出猩紅色的光芒。就好像與瞳仁對應一般的,希爾賽身上的三個紋身也開始同時散發出暗紅色的光芒。
紅得像火,紅得像血。
“真是個一點也不好笑的笑話。”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希爾賽做了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不等對手有所反應,手一翻,掌中出現了四個一手可握的鐵餅。
“那是什麼東西?”僅存的那個戰士略帶恐懼的問了一句,他剛才可是被自動機炮給打怕了。眼看希爾賽把東西順手一扔,四個鐵餅剛一落地就鑽進地下。戰士趕緊把手中的盾牌豎了起來。希爾達看著希爾賽那意味深長的微笑,心裏發毛,純粹是下意識的凝聚出一道石牆,擋在自己三人的前麵。
這個舉動救了她一命。
這四個蜘蛛雷是希爾賽做完連夜做好以防萬一的。作為係統製造單位,一般體形都比較大。唯獨這東西足夠小,可以放進能量場裏隨身攜帶,如果時間足夠其實希爾賽想多做幾個的,可惜能量場的製造能力有限,隻能臨時弄幾個來應急。蜘蛛雷剛在土裏紮穩,就施放了四發飛彈,直衝希爾達三人而去。威力巨大的爆炸把希爾達凝聚出的石牆炸得粉碎,希爾達本人慌亂之中使用護身魔法,但還是被爆炸產生的衝擊波直接吹飛了出去。在絕對的破壞力麵前,一切花招都是毫無意義的。沒有魔法護身的弓箭手和戰士更慘,直接化身白光被請出賽場。
“太強了,剛才那一擊已經有五階魔法的威力了。”文森·斯塔伯直接從座位跳了起來。迪厄多內兩眼放光,一招手叫來了身邊一個隨從:“快,給我查查那個希爾賽的出身。還有,查查他的入學時間,是不是之前真的沒有任何魔法學習經曆。”
安茹他們四個在距離最近的休息室更是看得目瞪口呆。“那白癡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東西沒使,真是的,讓人白擔心。”茱迪嘟了嘟嘴,啐了一句。安茹搖了搖頭:“恐怕沒那麼簡單,這次攻擊對希爾賽來說恐怕負荷也不小。否則他開場就會直接召喚這個而不是那些魔像了。”
也沒功夫去管其他人有什麼猜測,希爾賽略帶猶豫的向前走了兩步。根據副官的報告,這次爆炸中還有一個生命體沒有消失,猜也能猜到肯定是希爾達。不過現在硝煙彌漫,也不知道她身在何處,貿然前進恐怕會被她反戈一擊。稍等了一會兒,就在希爾賽猶豫是不是要隱身進到煙霧裏看看的時候,煙霧中影影焯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身影。隨著身影逐漸抬高,一對巨翼猛然展開,掀起的狂風瞬間吹散了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