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溫鎮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
當希爾賽再次回到這片土地的時候,他竟然發現萊溫鎮冒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生機。
這次回來,希爾賽向拉紮克大師請了一周的假,哲學班的要求本來就不是很嚴格,拉紮克隻是簡單問了幾句也就同意了。希爾賽覺得拉紮克這個怪老頭肯定知道有關上古鑰匙的事,可是又從來不和自己明說,思前想後,希爾賽還是決定先解決掉這次無名會的任務,回來之後一定要好好和拉紮克談談。
到自己建在城外的基地中乘坐一架醫療運輸機,希爾賽很快就飛回了自己的故鄉。因為在空中視野比較寬廣,路過萊溫鎮的時候可以看到被自己賣給斯特拉德的幾十台SCV正在田間工作,也有一些在開墾荒地采集木材。相對應的,隔壁的農田有幾個農民也在做農活,不過效率要比SCV低很多。在往前飛一點,就在鎮子的正上空,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人或是趕著車,或是背著包袱,正在向著山下方向走,那是同往石橋鎮的方向。把鏡頭調近一些看,鎮民雖然還是麵有菜色,不過已經比上次來這裏時饑荒一般的景象好了很多。
希爾賽不知道,自己眼前的一切完全得力於斯特拉德的周濟。為了不讓這些雇農被活活餓死,老鎮長協商讓斯特拉德給每一個被解雇的雇農發一筆“失業撫恤金”,就是提前給這個雇農結算掉之前所欠的工資之外,還多發一個月的工錢。而且可以隨著斯特拉德家的貨車前往石橋鎮或者稍遠一點的帕羅堡,自己找一份新的營生。大夥對這個條件都還算滿意,其中有一些雇農拿了錢,去石橋鎮或者帕羅堡給人幫工,一個月可以回來一趟看看自己的老婆孩子。還有些心思比較活的,跟著車隊去了帕羅堡,看到外麵的花花世界,難免產生一點想法。這些人拿著自己領到的錢從帕羅堡或石橋鎮進了些生活日用品,拿到萊溫鎮來賣,又把萊溫鎮的農產品等其他特產拿到石橋鎮和帕羅堡去賣。其中就有人賺到了第一桶金。不過也有賠了本錢的,不過生死有命,各憑本事,賠了也怨不得別人。
這樣一來,萊溫鎮就從一個死氣沉沉,沒有絲毫希望的城鎮,變成了一個朝氣蓬勃,有著生活目標和動力的城鎮。甚至有一些本來居住在石橋鎮和帕羅堡的商人,看到萊溫鎮的人帶來的皮革和木器賣得走俏,也自己來到萊溫鎮踩點進貨,給這個閉塞的小鎮帶來了新的活力。
希爾賽很快來到自己的山穀基地,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雖然平日也偶爾通過副官布置基地的建設,不過自己還真沒怎麼在基地中居住過。希爾賽這次來不是為了檢閱自己的軍隊,而是為了見一個關鍵人物,賽特。
打開作為臨時牢房的補給室的艙門,陽光直射進賽特的眼睛裏,讓他有點不舒服。一個黑色的人影,後麵跟著一個醫療兵走進了補給室。兩人進屋之後艙門關閉,光線漸漸恢複正常的時候,賽特才看清了眼前的人到底是誰。“希爾賽·達科塔?”
希爾賽看著賽特落魄的模樣,心裏有些感慨。他的四肢僅剩下一條胳膊,像刮胡子理發這類活動肯定是想都不要想了,不過為了保持衛生,還是會有陸戰隊員定期把他拎出補給室,用水衝刷一邊。除此之外,為了保持他能生存且神誌清醒,食物還有每天簡單的交流溝通都是必不可少的。總而言之,賽特這個俘虜讓希爾賽明白了關押一個囚犯到底是多麼麻煩的一件事。
“好久不見,我想我稱呼你為賽特應該沒問題吧。”希爾賽在進補給室之前故意換了一身符合自己男爵身份的貴族禮服,不是忽然想裝派頭,隻是一想到自己穿著一身休閑學生裝審訊一個俘虜的時候,就覺得有一種很強烈的違和感。可能這就是中國古代儒家思想所要強調的禮法觀念:一個人進入一個莊嚴的場合,就不由自主的莊重起來。相反,一個人行走在熱鬧的街市,行為也會變得放鬆隨意。所以儒家強調用各種各樣繁複的“禮法”,如婚禮、葬禮、冠禮等,來加強對人的教育。這是希爾賽穿越前在哲學課程中學到的,先不論這個觀點的對錯,環境對人的行為倒是確實存在一定影響。所以希爾賽也在通過著裝等細節來營造一個比較嚴肅的氣氛。
“希爾賽男爵,沒想到能在這裏和您見麵。”賽特僅剩的一隻手已經被鐐銬鎖住了,他似乎有想要動彈的意思,可是他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他有任何行動。賽特十分激動的看著希爾賽,似乎是把希爾賽當成了自己的救星。“那麼賽特,這是閣下的本名嗎?”賽特拚命的點頭:“正是在下,斯羅德王國第五兵團三大隊通信官賽特。男爵大人,您是奉王國之命來將我贖出這個鬼地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