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莫賽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的左上臂折斷了,臂骨白森森地像根棍子直插進泥裏。離他身子兩米開外,一個身子的輪廓清清楚楚地顯出來。這是他第一次碰在地麵時碰出來的。一個人在喊:“死了!他一定死了!”誰知,話音剛落,提莫賽已蘇醒過來,他呻吟了一聲,抬起頭來,說:“對不起,事情都被我弄糟了。”一個女人高興得尖叫起來:“丁沃特,快來,他還活著!”丁沃特飛快跑來,他不相信會有這等事。

叫急救車的電話早掛出去了。人們不敢移動提莫賽的身子,怕一動,會加重他的傷勢,增加他的痛楚。一直過了25分鍾,急救車才開到。人們小心翼翼地將他抬上了車。這裏離泰晤士醫院有100裏路,一路上提莫賽又昏了過去。等到醫生檢查完畢,才發現他左腳骨折五處,左臂骨折兩處,肺部分癟塌,氣體使兩肺無法擴張。這是最危險的。他的媽媽來了,她流著眼淚默默地坐在他的床邊。48個小時過去了,提莫賽竟奇跡般地度過了他的危險期。

這使大家都感到欣慰和幸運。醫生說,幸虧他是掉在泥炭地上,而且是側著身著地的,這才救了他的命。

以後的三個星期中,提莫賽動了六次手術。慰問信源源不斷寄來,竟達300多封。

住院77天後,提莫賽已可以出院了。他的左腳有些瘸,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身上留下了一些傷痕。但是,除此以外,他卻活得好好兒的。這真是奇跡!要知道,他可是從1100米的高空中摔下來的呀。

73.海底脫險

1979年6月16日,潛水船“北極鵝嘴”號駛出了紐約長島的瓊斯灣。三個半小時後,駛近了目的地,在那裏拋下了鐵錨。我們是去打撈一艘1918年遇難的,名叫“聖迭戈”號的美國重型巡洋艦的。距離我們不遠處,停著一艘貨輪,也不知是為了什麼原因停的。

我穿上潛水衣,收拾停當了,然後撲通一聲跳入水中,朝著錨索遊去。我下潛了七米光景,就已經能夠辨認出失事船隻黑魆魆的輪廓來,它就像一座大教堂的廢墟那樣,在海底聳立著。

我向船尾遊去,想在艦身上找到一個入口處。這艘軍艦底朝天翻了個個兒,停在三十米深的水下,當我遊進艦內迂回曲折的漆黑通道時,頓時感覺到一種震撼神經而又使人毛骨悚然的孤獨感。

我發現了入口處,遊了進去,用手電筒向前廊四周照射。猛然間,傳來了一聲巨響。我轉身朝第一艙壁回遊了十幾米。當我遊到那兒時,不由得驚呆了。剛才聽到的竟是一堵艙壁倒塌下來的聲音。這一下,把我原先進來的入口堵死了。我陷入了困境。

我的心髒在劇烈地跳動。我現在的困境正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我沒有係上指引我返回的保險繩,沒有帶替換的空氣桶,尤其糟糕的是我沒有帶一個一起潛水的夥伴。我過於相信自己的資曆、自己的經驗了。我的腦海裏立刻閃現出四年前的情景:我的一個潛水夥伴單獨下水,也是被堵在沉船中,當時他慌了手腳,竟解下潛水裝備,拚命想鑽出來。他的手指因為企圖扯裂船殼而抓扒得皮開肉綻,白骨外露。即使是這樣,大海還是將他留在了海底。我馬上使自己放鬆下來。我對自己說:“別怕,別怕,越是激動越會將空氣耗得越快,……我的體質不錯,空氣還足可以使用25分鍾……一般來說,炮塔中間有一條路,如果能找到,我就能脫險。”但是,就在我彎彎曲曲地穿行在迷宮式狹窄的走廊裏時,我還是強烈地感到自己的生命處在極端危險之中。

這是走廊的岔口,右邊是亂七八糟的管子和破碎雜物,我隻好選擇了左邊的路,但遊了大約十二三米,便到了沒有出路的盡頭。我退了回來,小心翼翼地繞著過道裏的管子和其他破碎雜物向右邊遊去。才遊了約七米路,我手電筒的燈光就開始暗淡下來。要是沒有燈光,我就如同瞎子一般,無法找到周圍的任何出路。在第二條通道裏,我突然瞥見了從船殼的一條裂縫中射進來的亮光,但裂口太小,我鑽不出去。我得馬上想出一個主意來求救。

我找到了一截鋼管兒,把我的一隻橡皮手套套在鋼管兒頭上,然後把手套伸出裂口,在水中來回揮動。要是有一個潛水員發現它,他就至少能夠通過狹窄的裂口,補充幾隻空氣桶來給我。這一招兒果然奏效,不一會兒,真的來了一個潛水員。我將一條胳膊伸出裂口,用小刀在船殼外沿刮出這麼幾個字:“被困……空氣……繩索。”那個潛水員點點頭,摘下自己的空氣桶塞了進來。然後一個飛鶴衝天,直向海麵上躥去。他準是我的好友拉斯。隻有他,身形才這麼瘦削;也隻有他,才有這份機靈。估計拉斯一定會來救我,我決定在這裏等待。

果然,不一會兒,我聽到了拉斯向我遊近時呼出的氣泡聲:“噗,噗,噗!”緊接著,拉斯把帶來的一隻空氣桶推進來。每一桶空氣將額外給我30分鍾的時間去設法闖出這個水下迷宮。我已感到精神好些了,拉斯還給我帶來了一隻手電筒和一條長長的保險繩。我急忙一手抓住手電筒,拉住保險繩的一端,又潛回到失事艦隻的深處。

為了避免氣息急促,我給自己規定了步速,謹慎小心地遊過雜亂無章的狹窄走廊和淩亂地散布著雜物的空間。我不斷地衝撞管子、碰在凸出的尖物上麵,並且拐錯了彎兒。恐懼使我喘不過氣來。

不久,我來到了一個類似一座炮塔的內部的地點。那裏有一個狹窄的洞口兒,如果我卸掉空氣桶把它拖在背後,我的身體也許可以剛剛通過。無論如何,我要在這兒碰碰運氣了。

當我擠過洞口兒時,一不小心,空氣桶從我手裏脫落了。調節器一下子從我嘴裏抽出去,差點兒將我的門牙拉掉。我必須迅速作出抉擇:要麼去尋找我那失落的空氣桶,要麼沿著保險繩退回二十幾米再取回另一隻空氣桶。我自己也不相信,憑我現在肺裏的這一口氣,我能順利找回失落的那隻空氣桶嗎?

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突然,我覺得被什麼東西抓住了右肩。心慌意亂中,我回頭一瞧,上帝保佑,原來又是拉斯!他是通過另一個洞口兒下來的。我一把搶過他的口罩,猛吸了幾口空氣。這下,我可得救了。我們共用著空氣桶,沿著他身後拖著的保險繩,一路平安地躥上了海麵。

船上的夥伴們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我前後已在水下待了70分鍾,他們分頭幾次下水都找不著我的蹤影。他們以為我早沒命了。

回到潛水船上,我脫下潛水衣,打算向身後的拉斯道謝,不料,我吃驚地發現,我的麵前竟又站著一個拉斯。我回過頭去,那人已脫下潛水衣,隻見那個我一直以為是拉斯的人,竟是一個十五歲上下的陌生的大孩子。我不由得激動地一把拉住了他,說:“你是誰?……真,真太謝謝你了。”

原來,他是那條貨輪上的船長的兒子。他瞞著他爸爸,偷了隨船捎帶的潛水器具在偷偷練習潛水。他也發現了這條沉船,不料竟無意中救了我一條命。

我執意要送他一份禮物以表示我的心意。但他連連擺手,隻是附在我的耳朵上急切地說:“這事千萬別讓我爸爸知道了,千萬!”說著,他吐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兒,又下水去了。

第二天我才知道,他爸爸最終還是知道了他偷偷潛水的事,因他違反船上的規章而被關了兩天禁閉。

至於說這條貨輪上怎麼會有潛水器具,而他們又因何停泊在那兒,船長怎麼會將兒子帶在身邊,至今,對於我還是一個謎。

74.神秘瑪雅探險記

獻神井,是古代瑪雅人的神聖供奉地,也是瑪雅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信奉神靈的瑪雅人,每年都要在固定的一天,在祭司的領導下,將自己認為最珍貴的寶物和一個美麗而貞潔的姑娘投入到深不見底的井水中,以示對水神的尊敬。年複一年,這井水就成為無數少女屍骸和無數財寶的棲息地。這裏數不盡的財富首先吸引了無數海盜的目光,他們不擇手段的尋寶幾乎摧毀了瑪雅文化僅存的文明。

為了保護先人創造的燦爛文化,探尋古代瑪雅文明的奧秘。1961年,人們開始有組織地對沉沒在水中和茫茫大海的瑪雅廢墟進行考古和探險。比爾就是探險隊中的一位成員。

當比爾來到瑪雅廢墟時,發現它已經變成一個巨大的淺礁湖。在這裏,瑪雅文明再次向人們展示了它的神秘莫測。“淺礁湖”的湖水分為上下兩層,上層為淡水,下層為鹹水,而且界限分明,互不相融。比爾驚歎於瑪雅文化的魅力,它使得大自然也對它寵愛有加,為它設計了如此不同凡響的棲息之地。

比爾和潛水員一起在淡水層中摸索前進,他們在一塊礁石的石壁旁發現了一個隻能容一個人進出的洞,便先後鑽了進去。石洞彎曲悠長,四壁卻光滑整齊,根據的資料記載,比爾初步判斷這應該是古代瑪雅人進出的通道。他們順著石洞,一會兒就到了一個相對寬敞的地方。這裏,頂部被很多巨大的珊瑚礁覆蓋著,隻有兩個小孔可以透進幾束光線,內部的水極其清澈,在光線的照射下搖曳多姿,靈動而美麗,仿佛置身於水晶宮中。比爾猜想,這裏大概曾經是瑪雅人的火葬場,而那兩個透進光線的地方,多半就是火葬場的煙囪了。

從“火葬場”出來,在返回途中,比爾突然感覺到腳下有一股暖氣流,為了探個究竟,他故意讓身體往下沉,並不時用腳尖試探地麵,卻始終觸摸不到任何東西。他繼續下沉,終於,腳尖感覺到一個尖尖的東西,似乎是城堡的頂部。隨著身體的下沉,周圍的光線也越來越暗,到最後幾乎看不見任何東西了。就在這時,比爾感覺自己的腳好像把什麼地方踩塌了,緊接著他的整個身體就一直往下掉。當他停下來的時候,他感到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黑暗的水下地窖裏,四周有石塊兒堵著去路。比爾猜測這裏應該隻有一個出口兒,就是頭頂那個自己剛剛穿過的洞。可是水底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再加上在水底呼吸困難,要找到剛才的進口兒是很難的。如果找不到,那麼比爾就很有可能從此和瑪雅古城一起長埋水中。可是比爾畢竟是一位經驗豐富的探險家,有著各種求生的技巧。他呼出的氣泡給了自己希望。氣泡在海底翻湧著上升,通過了狹窄的洞口兒,他緊隨氣泡上升的方位,成功地逃離了水中地窖,浮出了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