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笙隻看到在她閉上眼睛的前一刻,身旁男人忽然不顧自己性命,拚命將方向盤向右打,最後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裏。
鼻尖是他身上古龍水的氣味,耳畔是他有力的心跳聲,他沒事吧?
灰塵中,楚南笙在聽到外麵似乎沒有動靜了之後,緩緩推開墨儒銘。
他的身上沒什麼明顯的傷痕,但車窗碎裂的玻璃碴有很多掉落在他身上,甚至還有幾塊玻璃紮在了他的背上,頭部的傷口雖然不大,但血也在汩汩的往下淌。
“你怎麼樣了?醒醒啊。”楚南笙看著緊閉雙眼的墨儒銘,忽然感覺心裏似乎空了一塊,好像一瞬間她失去了唯一的依靠般,無力感和沉重的悲痛讓她險些哭出聲。
“你要是醒不過來怎麼辦啊?你要是醒不過來了,那……那你家的財產怎麼辦啊……”楚南笙向來不太會說話,囁嚅了一會兒後,還是想不出什麼讓他覺得不願死去的話。
在悲傷了一瞬之後,她還是鼓起勇氣朝著外麵看去——
看到眼前的悲涼,楚南笙除了倒吸一口冷氣其他的什麼也做不了。布加迪的車頭有一些變形,但總歸是世界頂級跑車,灰塵裏昔日的風光已不再,不過要是換成是普通的車早就被撞飛了。
遠處,一台重重的貨車正緩緩離去,距離太遠她完全看不清車牌號碼。
剛才那輛貨車肯定就是它!忽然從另一個路口加速疾馳而來,在肇事之後迅速逃離,真是卑鄙!
“原來你就是貪圖我的財產。”冷靜的聲音略帶疲憊,在楚南笙的耳邊響起。
其實他剛才模模糊糊地聽到了楚南笙說的話,一邊在心裏嘲笑這個小丫頭平常不是能言善辯,現在怎麼說不出話,一邊強忍著頭部的疼痛執意要睜開眼睛。
聽到墨儒銘的聲音,楚南笙心裏一喜,連忙轉過身來抱住墨儒銘。
“你要是醒不過來怎麼辦……”楚南笙一邊慶幸一邊扶住墨儒銘,雙眼裏是隱藏不住的驚恐。
“後麵的人馬上就追上來了,我們得趕緊離開。”墨儒銘的頭部傷口本就不嚴重,傷口已經逐漸不再流血,隻是一串長長的血跡看起來驚心動魄,再加上他隱隱透著血跡的襯衫,讓楚南笙的心髒忍不住狂跳。
楚南笙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要不是因為她,他也不可能變成這樣,心裏的愧疚一時間如決堤洪水。
“好。”說著,她用力地拉開一側車門,讓墨儒銘的身體靠在自己身上,兩人奮力的走了出來。
在她們走出幾十米後,楚南笙忽然聽到身後‘轟隆’一聲巨響,隨即車子的車身開始起火,短短幾分鍾就瞬間被火海吞沒,如果她們再晚兩分鍾,很可能痛那台車的命運一樣了。
墨儒銘眼神凝重的看向燃燒的車子,不是他心疼,而是在心裏默默地計算那些跟蹤的人會怎麼回去複命。
“走吧。”楚南笙感受著來自墨儒銘的溫度,將頭輕輕的靠在他的懷裏,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墨儒銘有力的手掌已經緊握成拳。
兩人一路走進了旁邊大片大片的田地裏,幸虧是在夏天,地裏種著一排排完全可以遮住人的農作物,綠油油的一派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