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空空
從前陽光集合的地方
隻有失去鈣質的禱詞散落在地上
雪花在空中做著自由體操
一隻堅毅的小鳥飛過
嘴上銜著一個啟示
它的姿勢是未來的象征
朝聖者棄經而去
空腹的教堂顯得非常饑餓
鍾聲呻吟著
黎明和雪花一起飄落
一口明澈的古井
像紐扣釘在教堂的衣襟上
那裏麵倒映著聲音的影子
一個幽靈垂而不死
冬天從一本書的封麵上走來
輕輕盈盈，飄飄灑灑
教徒漆黑的袈裟
染上一層聖潔的顏色
黑夜被靜化
靜化成一種仿造的陽光
隻有時針的刺刀
在日晷之外憤怒地衝殺
從前的莊重
被無數雪花飄散成滿天的輕浮
一切都成為泡影
空空——空空——空空
教堂空空
頭顱不再作為酥軟的麵包
一代新生在教堂之外
組成沉甸甸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