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並沒有注意到王仙流,哪怕兩者彼此之間最近的距離隻有三丈三尺三寸,但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移動視線,她就那麼的靜靜的停留在天上,任由清晨的微風輕輕吹拂著,任由芸芸眾生仰望著。
王仙流的身體急速下墜,直至砸入怒龍河的前一刻,兩者之間最遠的距離,也不過是飛龍瀑布的三千尺距離,但是王仙流卻感覺,自己與她相隔著一個世界的距離!
一個是大陸的底層,一個是世界的巔峰。
轟!
身體砸入怒龍河河底,王仙流腳踏堅硬的河床,轟然一下從水中竄出,抬頭再看向飛龍瀑布的天空,那裏卻已經空蕩蕩的一片,哪裏還有人影。
“彷如做夢似的。”
“小流,小流!”阿七拉長的大叫聲在耳邊響起。
“啊?怎麼了?”王仙流回過神,發現自己原來早已經回到廚房之中,手上還端著一個大碗,裏麵還有一大半散發著濃鬱香氣的凶獸肉食,而另外一隻手上的筷子裏,還穩當當的夾著一塊香汁橫流的肉塊。
阿七把手放到王仙流麵前晃動著,奇怪道,“從早上回來,你就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是不是我煮的凶獸肉食沒有庖大師的好吃,所以你都沒胃口了?”
“啊?這凶獸肉食是你煮的嗎,怎麼我吃不出區別?”王仙流說著,把筷子上的肉塊丟進嘴裏,大口大口的嚼動了幾下,才道,“不是啊,很好吃啊,簡直就已經跟庖大師烹製的一模一樣了啊,阿七,你真厲害!”
被人當麵稱讚,阿七卻絲毫都開心不起來,反而是廚房裏的廚子們,發出哈哈大笑,老賀走到王仙流身旁,從他碗裏捏了一塊肉丟進嘴裏,還沒開始嚼動,馬上又吐了出來。
老賀連吐幾口口水,用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著王仙流道,“小流兒,這肉都鹹得發苦了,你難道吃不出來嗎?”
“有嗎?”王仙流疑惑的又從碗裏夾起一塊肉放入嘴裏,果然,一股發苦的味道傳遍整個嘴巴,王仙流連忙把肉塊吐了出去,但是仍然感覺嘴裏發苦得厲害,又張口吐光了嘴裏的口水。
王仙流跳起來大叫道,“七哥,這麼難吃的東西,你是怎樣做出來的!”
阿七一臉發苦,簡直比自己做的肉還要苦。
庖甲的聲音從廚房深處悠悠傳來,“那個傻子聽說自己要參加血色試煉,為了不拖你的後腿,日以繼夜的苦練武功,把自己體內的力氣都用光了,結果煮菜抓鹽的時候沒抓緊,把一籮筐的粗鹽都給倒了進去,結果!”
王仙流愕然,隨即拍著阿七的肩膀說道,“七哥,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阿七翻了翻白眼,有氣無力的說道,“算了吧,就你現在這樣的狀態,身體瘦得跟竹竿似的,我懷疑隨便一陣風吹過來,估計都能把你吹上天去,而你偏偏還一點都不著急似的,連吃東西都走神,老實說,小流你是不是開始思春了?”
“啊?思春?”本來一直盤桓在腦海中的那個白衣女子,突然一下子變成了玉簡上赤身裸體的絕色女子,王仙流打了個激靈,連忙道,“才沒有呢,我隻是想著怎樣加強修煉而已。”
老賀哈哈大笑道,“小流兒估計連毛都沒長齊呢,怎麼思春,我看阿七你才是思春吧,聽說你看上了隔壁雜役峰的阿花,賣力練武其實是為了博取阿花的注意而已。”
阿七聽到老賀的說話,一張臉頓時變得通紅,連連擺手否認道,“才,才沒有,我是真的不想拖小流的後腿,才拚命練習的。”
“好了,都不用爭了,就算是真的思春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庖甲高大的身影從廚房深處走出來,笑道,“連武祖當年都曾經說過,‘食,色,性也!’吃東西,喜歡美好的東西,都是人的本性,我們大膽承認就好,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食色性也?”王仙流聽到這幾個字,忽然心中一動,腦中那絕色女子的圖像,仿佛清晰了起來。
庖甲對王仙流說道,“小流,你的身體現在變成這樣子,應該是受傷消耗真元太多,所以這段時間,你要多吃點凶獸肉食,不用擔心不夠,我們做廚房最重要的不是要做出多麼好吃的東西,而是首先先把自己喂飽了,然後才有精力去做事!”
“你放心吃,仙雲鎮那邊戰事已經結束,有一大批的凶獸屍體已經運了回來,就算你一天吃下一千斤,也夠你吃幾年!”
王仙流感激的點點頭,然後問道,“庖大師,剛剛那句食色性也,是武祖說的嗎?”
“這倒不是,這句話聽說是從天界流傳下來的,武祖不過是引用而已,”說起武祖,庖甲頓時來了興趣,“但是聽聞武祖當年有一門功法,就是在這句話的基礎上創立出來的,那是一種專門用來消化食物,把食物快速轉化成真元的功法,名字叫,饕餮吞天功!”
“饕餮吞天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