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錯把手指挪到最遠的一個紅點上,道:“從這。”
張強頓時叫暈。他隻有不死心地問:“為什麼?”
“問的好!”楊錯顯然早有心裏準備,隻聽他解釋道:“大家看清楚標注的這幾個紅點。其中有兩點在湖泊上,兩點緊緊相連,兩點位於山峰,最後一點在這道狹長峽穀上。如果我們把湖泊看成眼睛,山峰看成耳朵,緊緊相連的看成鼻子,那麼位於峽穀上的這一點代表什麼呢?”
李勝蘭答道:“嘴巴!”
“答案正確。李督察。”楊錯朝李勝蘭豎起大拇指,繼續說道:“如果古墓深埋地下,那麼山川的五官裏有哪幾個是地勢往下呢?”
李勝蘭伸出蔥指,指了指地圖上的兩個地方,回答道:“鼻子和嘴巴可以通往內髒。”
張強也慢慢明白過來。不過他見標注為鼻子的地方實在要近得多,所以,張強不解地問:“楊錯兄弟。為什麼不先從這裏下手?”
楊錯又指著同在峽穀裏的三個代表衰地的藍點,道:“笨牛你看。要想到達代表‘嘴巴’的地方,除非把我們三人空投過去,否則必須先經過這三處貧賤衰之地。你用你的牛腦子好好想想,如果你是修墓之人,你會認為哪處更隱秘呢?”
張強頓時不說話了。李勝蘭好奇地問道:“這三處會很危險嗎?”
楊錯想了想,說:“墓的入口一定是唯一的。如果‘嘴巴路線’走對了的話,李督察你覺得會很安全嗎?”
李勝蘭點頭表示理解,她大步走到懸崖邊,朝峽穀方向望去。這望去的一路,嵖岈山被一層厚厚的綠蔭籠罩,綠蔭一直延伸到最遠的地方才變成灰色。在那個地方,似乎連陽光都透射不過去。
看到這裏,李勝蘭的臉色頓時凝重了幾分,幾縷散落在帽外的發稍開始迎風飛舞。
楊錯力透雙眼,眼前的世界飛快地從清晰到模糊,然後又從模糊到清晰。為數不多的紅線在山林間穿越,甚至有一根還和自己頗有幾分機緣,居然在自己隱藏了命線的前提下還爬上山頂,非要和自己命線打個結後才伸向遠方。
楊錯好奇用從穿魚那裏奪來的本事‘知流’倒追這根命線的主人,從山頂追到山下,又從山下轉了圈追回山頂,這才發現這根命線居然是如此的熟悉,比普通人要粗,要紅,在手臂上纏繞著八圈才鑽入手腕中。
李勝蘭似乎感覺到什麼,轉身不解地望著楊錯。楊錯慌張張地轉過身,連忙假裝去和張強爭著背行李。
我的媽丫!剛才那母老虎的眼神怎麼這麼溫柔啊?楊錯心不在焉頓時一個踉蹌,摔了個狗吃屎。
在嵖岈山的另外一個地方。憶蕭蕭和摩月詔正通過一片漂浮在空中碧葉監視著楊錯三人的一舉一動。
看到楊錯摔了個狗吃屎,憶蕭蕭頓時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與此同時,那片碧葉也發出一聲呲聲,瞬間燒成灰燼。
摩月詔卻仍是臉無人氣。隻見他皺眉道:“這女娃娃似乎與這小子很有淵源。”
憶蕭蕭左手一轉,一片樹葉轉眼又飄落在她手中。樹葉落入她手心的那一刹那,碧芒一閃,一片新的碧葉又形成了。憶蕭蕭收好碧葉,帶上青絲手套,秀目中跟著閃過一絲殺機。
憶蕭蕭說道:“命尊大人神機妙算,非你我之輩可以妄自揣摩。等得到木鑼精要和碧螺扳指的時候,便是殺楊錯之時,而美人兒不能傷害。哎!我可憐的美人兒……”
摩月詔忽然想起在鱉地古墓裏楊錯威脅自己發誓的情形。摩月詔鮮有表情地苦笑了下,說道:“我就怕命尊大人小瞧了女娃娃和這小子的感情。。”
“大膽!”憶蕭蕭一聲怒叱,秀眉一橫,渾身青光閃爍。憶蕭蕭鄙夷地看了摩月詔一眼,道:“如果沒有命尊大人,你早死在無定河之內。你……”
摩月詔一指插進自己的左肩,悶哼了一聲後,緩緩說道:“命尊大人的恩情,我摩月詔永銘記在心。這點不需要你來提醒我。”說完,摩月詔首先消失在原地。
憶蕭蕭收回氣勢,俊臉上也表現出十分擔心。當然,憶蕭蕭擔心得可不是楊錯和李勝蘭,她擔心的是那夜從她手中搶過三生石的白衣女子。當自己把白衣女子告訴命尊大人的時候,命尊大人顯露出來的殺氣絕對是自己從未見過的。
“你是誰?你在哪裏?你還好嗎?”憶蕭蕭對天長歎了一聲,也收拾好情懷,消失在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