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馬車在雨中行駛著,仿佛一停下來就會被人追上一般,呼延敏兒坐在馬車上,看著依然處於昏迷中的耶律齊,目光中的擔憂藏也藏不住。
許久以後,她把自己的視線,轉移到了君正皓的身上:
“君大哥,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一定要讓藥王救救他!”
“這自然沒問題,不過你真的決定了嗎?”
君正皓看著呼延敏兒,其實在信裏,呼延敏兒就已經說明了自己的計劃,因此君正皓才會又追問一句。
呼延敏兒點點頭:
“這件事情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君大哥莫要勸我。”
“我不是想要勸你,隻是想問問,為了他你這麼做值得嗎?”
看著呼延敏兒的這副模樣,君正皓打心眼裏開始佩服起了呼延敏兒,這個女孩子還真的超乎他想象的堅定,居然為了耶律齊可以放棄一切。
“這沒什麼不值得的,我昨夜才明白,原來耶律齊今日的處境,全都是我父皇的圈套,也是我們欠了耶律齊的,當然要還了。”
呼延敏兒從軍醫的口中,以及在昏迷狀態中,耶律齊的喊聲,一點點拚湊了全部的真相,也更加的心疼耶律齊了。
“前麵就是去匈奴國京城的大路了。”
車夫冒著雨,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景物,立刻大喊一聲。
“君大哥,我們就此別過!”
呼延敏兒對君正皓行禮,又不舍的看了耶律齊一眼,才又扭過頭去,強忍著自己的眼淚。
君正皓看著她這模樣,便也認真的叮囑一句:
“敏兒你多多保重,但凡有需要幫助的,盡管開口就是了!”
“放心吧。”
雨越下越大,馬車衝進了雨幕中,原來越遠。
而戰場上,依然保持著兩軍對峙的局麵。
霍將軍被打得險些落馬,引來了後方戰士們的哄笑聲,白芸寧則也沒有,趁著這個時候進攻,反而是收起了軟劍,笑吟吟的對一身狼狽的霍將軍,雙手抱拳:
“霍將軍承認了。”
霍將軍這個時候,還是有些沒有回過神來,可是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終究還是輸了的這個事實。
他費了半天勁兒,才從馬背上直起身子坐起來,伸手一摸便是自己臉上流出來的血,看著白芸寧,還依然笑盈盈的對自己抱拳,一時之間,心中更是氣憤的不得了。
可是礙於這是二人說好的比試,雖然心有不甘卻也隻能收手,也隻好咬牙切齒的,對白芸寧還了一個禮。
便準備調轉馬頭,朝著自己的後方衝去。
見他要離開,白芸寧急忙開口,笑嘻嘻的對霍將軍說道:
“霍將軍先別走,晚輩有句話要說。”
“老夫願賭服輸,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霍將軍在手下們跟前,居然輸給女人,簡直就是丟人丟大了,霍將軍十分的沒麵子,準備趕緊離開,卻沒有想到白芸寧居然又叫住自己。
“霍將軍不能這樣麼說,這一次咱們也算打個平手了,既然如此的話,不如咱們先不要想打仗的事情,坐下來好好的談談。”
白芸寧帶著微笑,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霍將軍卻並不買賬,也知道她就算是表麵上,給自己這個麵子,可是今日在兩國的軍隊麵前,自己裏子麵子都已經丟盡了,根本就沒用什麼轉圜的餘地。
不管怎麼樣也必須要麵對,自己輸給一個女人的事實,這是他十分不能接受的,便冷哼一聲:
“我跟你一個小丫頭有什麼好談的!”
反正他們已經打了一場,自己還在眾目睽睽之下,險些被打得落下馬去,態度自然十分不好。
白芸寧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可不行,霍將軍怎麼能這麼說呢?”
“你到底想怎麼樣?”
終於,霍將軍失去了耐心,對白芸寧低聲問道。
“這場戰爭打起來,對於霍將軍來說,雖然十分的容易,不過是正常的廝殺,可是你我身後卻這麼多的士兵,一條條都是鮮活的人命,為何我們兩國,就不能化幹戈為玉帛呢?”
白芸寧依然端正的坐在馬上,先對著霍將軍行禮,才接著說了一句。
這話音剛落,身後的將士們立刻呼和起來,對於白芸寧的這番話,表示十分的讚成。
霍將軍沒有想到,一個小丫頭竟然能,對自己說出這番話來,先是心中有些詫異,便認真的又打量了白芸寧一眼。
隻見她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容,根本就沒有任何驚慌,或者是得意的模樣。這個時候便又對她問道: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之前我都不曾聽說過你?”
白芸寧朝著霍將軍再次行禮:
“霍將軍不必驚慌,我乃陽國大將軍白伯然的長女,自幼跟隨在父親身邊,熟讀兵書,卻以苦無機會施展,這幾次因為我西陽國內亂的原因,所以便打算來邊關學習一段時間,卻沒有想到居然給我一個如此的機會,讓我能夠和久仰的霍將軍來上一戰,實在是榮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