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村山清水秀,民風淳樸,村裏的年輕人基本上都去二十裏之外的H市工了,剩下的都是些老人和孩子,少了年輕人,村子裏雖然生氣不足,但也算安靜祥和。
此時夕陽西下,隻剩下絲縷餘暉,映的半邊天都是通紅的,在村外的小池塘邊上,幾個頑童正在互相追逐嬉戲,玩的正高興。
突然半空中傳來一陣“嘎嘎!“的怪叫聲,緊接著,一隻體型碩大,通體閃耀著紅光的血烏鴉從頑童們的頭頂飛過。
“呸,晦氣。”領頭的頑童啐了一口,他膽子最大,彎身撿起一塊石頭衝著血烏鴉的方向扔去,但血烏鴉已經飛遠,石頭在空中畫了一道弧線,落到了路旁的樹叢裏。
“平哥,我聽我奶奶說,如果對血烏鴉不敬,是會倒黴的。”一名流著鼻涕的小童怯懦的對領頭的頑童說。
“放屁,我就對它不敬了,它能怎的?”平哥示威的揮舞了一下拳頭,他惱怒的說,“今天不玩了,回家!”
說完,他帶頭第一個走了,如此一鬧,其他頑童忽然都沒有玩下去的興致,大家垂頭喪氣的要往村裏走。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身影突然無聲無息的出現,攔住了眾頑童,嚇得頑童們一陣驚呼,以為是有什麼怪物出現了。
可當頑童們冷靜下一看,這高大的身影原來是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目光呆滯,臉上髒兮兮的,沒有一點血色,身上散發著讓人作嘔的臭氣,他的嘴裏還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這人一看就不正常,也許是個精神病。
頑童們都是留守兒童,警惕心很強,一看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透著古怪,馬上往後退了幾步。
中年男人流著口水,站在原地不住的打晃,他的喉嚨中發出一陣讓人汗毛直豎的咯咯聲,“你們知道王家在那裏嗎?”中年男人費力的問道。
雖然這中年男人外形很嚇人,頑童們也隻是保持警惕而已,並不十分害怕,但是聽到王家二字,這些平日裏抓蛇捕蠍,膽大包天的頑童們卻都麵麵相覷,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其餘的頑童都不敢說話,隻有平哥咽了口唾沫說:“叔叔,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到了一片桃林,走進去有個紅磚紅瓦的大宅子,那裏就是王家了。”
中年男人咯咯了兩聲,轉身走了。
等男人走遠了,平哥才說:“這個人居然想去那個王家,難道他是去找死的嗎?老王家可邪門了。”
其餘的頑童一齊打了個寒戰,老王家實在太嚇人了。
關於王家,村子裏有個各種各樣的傳說,這王家是村子裏最老的住戶,據說還沒有這個村子時,王家就已經在這裏了,算一算應該有八九百年了。
等到了這一代,王家就隻剩下年過七旬的爺爺王長青和今年剛剛二十歲的孫子王劍兩個人,但就這兩個人,卻把王家的一個大果園和二十畝菜地打理的井井有條,那些農活沒有十幾條漢子可忙不過來。
如果這還還不算古怪,那不時從王家飛進飛出的血烏鴉,以及偶爾出現在王家果園內的模糊人影就沒那麼好解釋了。
就在去年,村裏膽子最大的頑童二狗子就趁著夜色,偷偷的潛入王家,結果第二天早上,二狗子卻麵無血色的回到家裏,緊接著生了一場大病,差點連命都丟了,可等病好了之後,二狗卻說什麼也想不起來他在王家到底遭遇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