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諧收回了舉在半空的手,不明所以地轉身看向了道長,呆呆地問道:“道長,怎麼了?”
道長三兩步衝過去,一把扯住何諧的手,急匆匆地把他拉到院子裏,凝眉問道:“我說小諧,你找段姑娘做什麼?你還嫌羐兒不鬧心啊?”
“我……”何諧支支吾吾半天,才說道:“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晴晴,還是叫著她一起去吧。”
道長無奈地搖了搖頭,重重歎口氣,說道:“小諧,你這樣下去,兩邊都討不了好啊!舊人來不了,新人你也守不到……作孽啊!”
何諧看著道長捶胸頓足的姿態,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承認自己優柔寡斷,但是對於舊人,他從來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好吧!你等等!”道長知道何諧骨子裏是個善良的人,作為男人,他也理解何諧的無奈,他也曾從李明浩那裏聽說過段晴晴和何諧的往事,知道他被段晴晴狠狠背叛過,並且還是和他的父親搞在了一起,這樣狗血的劇情,換到任何一個別人身上,一定會是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可是何諧不是一般的善良,他不僅容下了段晴晴的背叛,還對回來硬賴上的她不煩不拒,真不知道是說他傻好,還是說他善良好。
何諧眨了眨眼,他沒搞清楚道長讓他等什麼。
道長從背包裏翻翻找找,好半天才掏出一張新的黃紙,又拿出一隻毛筆,沾了點口水,從背包裏摸出一個小盒子,讓何諧幫忙擰開,筆尖在裏麵沾了沾,沾出一點紅色的朱砂,把黃紙放在掌心,點點畫畫幾筆,又用嘴吹了吹,掐指念道:“小黃狗,小黃狗,看門護院全靠你!”
念罷,道長右手雙指一劃,那張新畫的符紙噌的一下飛了出去,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東邊那間客房的房簷上。
那符紙貼的極為牢固,一陣山風吹過,竟然紋絲不動,就好像定格在那裏一般,那黃紙上畫著的圖形,栩栩如生,仿若一隻跳起的小狗。
“這……這就可以了?”何諧看得目瞪口呆,這右道還真是神奇,這種電視才能看得到的符紙飛來飛去的鏡頭,竟然在現實生活中也能看到,真是牛掰。
“放心吧,我這看門狗,鬼怪勿進!”道長得意地揚了揚腦袋,這才開始收拾他的行頭。
何諧虛著眼,想起曾經在浴室遭遇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惡魄時,道長若是能使出這一招的話,是不是就不會讓惡魄得逞了?
道長看見何諧眼神不善,眼珠子轉了兩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之後,趕緊解釋道:“哦,這個看門狗在城市裏用不了!”
“用……用不了?”何諧一愣,他從來也不知道這種符紙使用起來也分城市和鄉下的,右道果然是個神奇的宗教,難怪到了現代幾乎就要滅絕了,如此想來,早滅絕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是啊,出去再說!”
道長拉著何諧的衣袖,示意他邊走邊說,兩個人出了村長家的院子,道長才又繼續說道:“這看門狗原是我們右道的老祖宗發明的,起初效果很好,隻要注入大量靈力畫好符紙,貼在房簷之上,一般的鬼怪妖物根本靠近不了。然而,隨著城市裏的人越來越多,老祖宗的符咒越來越沒有用,後來才明白過來,這看門狗靠得是鼻子,人多氣味雜,看門狗不靈了,辨不出來人鬼了!”
“哦……”何諧木訥地做了個恍然大悟狀,說道:“所以,現在這種和諧社會,這個看門狗在城市裏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了吧?”
道長虛著眼,鄙視地看著何諧,就差豎起一根中指了,說道:“小諧,這裏又沒有人查水表,講什麼和諧社會,看門狗就是看門狗,跟和諧社會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何諧輕咳了一聲,尷尬地說道:“道長,查水表不一定有沒有,查煤氣的倒是不少。”
道長翻了個白眼,說道:“剛才羐兒出門太快,我們根本沒看清他們去了什麼方向,現在倒是去哪裏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