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苛刻的語言(1 / 1)

寬廣而幹燥的操場上,擠滿一堆堆空心磚和刺腳的沙子,即使在繁忙的早晨,也幾乎安靜得像在睡夢中一樣,躺在那裏沐浴著陽光。樹葉經過昨夜雨水的衝洗,今天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清新明亮。

教室裏很安靜,沒有吵鬧聲,坦尼桑嘴裏叼著一支筆,仰著頭,傻呼呼的看著牆壁上的畫,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直射在印有腳印的牆上,反射在他光滑黝黑的頭發上,熠熠發光。你在看什麼耳根很不理解的問道,你的作業做完了沒有,給我看哈,很著急的反問道,看哈,其實也就是拿來炒,對於不愛學習的同學,這是很自然的事情了,隻是看哈嗎,耳根嘿嘿說道,哎呀,別磨嘰了,趕快拿來把你,耳根沒有辦法,隻好從書包裏掏出本子,作業本還沒完全從書包裏取出,坦尼桑很快速的一把從包裏搶過來,攤在書桌上慢慢的看了起來,像似在搞生物研究工作一樣,有模有樣的,哎,別弄壞了,弄壞了我得從新做,耽誤我的時間不說,到時候你抄不著,可別怪我,臉上掛著絲生氣的表情說道,可坦尼桑的樣子沒拿這番話當回事,還是拿著本子在研究到底從哪裏抄起。

上課鈴聲響起,所有同學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除了書的翻頁聲之外,剩下隻是每個同學的呼吸聲,似呼連呼吸的聲音都在慢慢消失在氧氣稀薄的教室裏,好像在躲避僵屍出現的節奏。這節課是美術課,這意味著事件很放鬆的課程,感覺同學們在躲避什麼似的,不敢多說話。美術課是一位微胖的老師教,由於學校還沒有新老師的到來,暫時由這位老師代理,啪的一聲響了,門重重的與牆壁摩擦了炮的轟鳴聲,老師左手拿著教尺,右手拿著一本書,看起來不像美術教材,緩緩的走進教室,腳上一雙皮鞋,一條休閑褲,一件襯衫,襯衫外麵套著黑色的馬甲,圓胖的臉,頭還是個禿頭,一臉嚴肅的表情登上講桌。老師表情很凶,在同學們麵前從來沒有笑容,所以這班學生就送給他一個外號,叫“魔鬼老師”

這位老師對美術這塊不算很懂,甚至連一點皮毛都不會,隻見他拿起直尺在黑板上畫了個正方體,稍微塗抹一下陰影部分,就叫同學們照著黑板上的樣子繪畫,被同學們叫著是魔鬼老師的他,居然是個數學老師,對於畫幾何圖形,不在他話下,三下兩下就搞定了。

同學們很認真的開始作畫了,可坦尼桑卻毫無動靜,表情很呆滯左看右看,眼珠子轉來轉去的,像尋思這正方體該如何畫,才有立體感,於是雙手在課桌裏麵摸了幾下,還以為他在找鉛筆,其實是在淘他的玻璃瓶,看著玻璃瓶裏的小蝌蚪,臉上瀉滿了陽光。惆悵,安寧仿佛都被玻璃瓶中的小蝌蚪慢慢吞噬了。左手把桌上的書推往一邊,雙手拿著瓶子慢慢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保護著,眼睛緊緊的頂著瓶子裏麵的蝌蚪遊來遊去,感覺世界上的負擔,孤獨,憂傷,瞬間被融化在他眼裏,再別人看來,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可對他來說不是這樣子的。當他看得津津有味時,一段粉筆頭遠遠的從講桌上飛來,隻聽到拓的一聲,狠狠的砸在他額頭上,感覺有點痛,一隻手摸了摸額頭,坦尼桑知道是老師扔的粉筆頭,所以連頭也不敢台,隻好乖乖的把瓶子收起來,被他們稱呼的魔鬼老師拿著直尺走到他的麵前,麵有慍色的敲了課桌幾下,說道,把你畫完的作業給我看哈,粗糙得像柱子的手伸向坦尼桑麵前,這時坦尼桑拿不出來,也不敢抬頭,身體顫抖著,手還不停的摳鼻子,頓時教室裏更安靜,仿佛教室裏的東西瞬間被凝固,一個個都變成了雕塑。其他同學都在認認真真的畫,你在幹什麼,混時間,要是混時間的話,那我就請你到外麵去好了,外麵的空氣比這裏的好,魔鬼老師很生氣的說道。

坦尼桑被罰站在教室門外,兩手相互在摳手臂,站在哪裏冷顫顫的望著操場的地麵,上麵的灰塵在陽光的照射下像鑽石一樣閃晶晶的。那些漂亮的大樹,堅實而強壯的矗立在那裏,與他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