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箏皺著眉,仔細掃了一遍,他總覺得鬼蜮的主子並非北戎王,此時,北戎王躺在血泊當中,卻似忽絲毫沒有影響他們的計劃,那麼,鬼蜮真正的幕後人是誰?而那個所謂的寶物,還有那枚長蛇果,加上楚陽澄的血,到底是怎樣的關係?難道,得到那個神秘的寶物真的可以控製天下?
沉吟片刻,阿箏突然開口道:“長蛇果在我手中,你們不想要嗎?”
阿箏在賭,賭那枚長蛇果對於鬼蜮而言,跟楚陽澄的血一樣重要。果然,阿箏話音剛落,向這邊圍過來的“木偶”們,就是一頓,雖然隻是一瞬間的變化,但那裏瞞得過帶兵五年的阿箏。看著繼續圍過來的人群,阿箏冷笑,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枚豔紅的小果子,舉在麵前,修長的手指緩緩劃開果子細嫩的皮,可以看見紅色的汁水流出來。
這下子,圍過來的人群果然停下來了,阿箏抬眼看向歐陽子君,見他做出一個“拖”的手勢,微皺眉,阿箏掃了那些人一眼,隨意的把玩著手裏的果子。這個動作卻把楚陽澄嚇到了,白玉茗曾對她說過長蛇果的毒性,現在阿箏不僅把它弄破了,還這樣隨意的把玩,不由伸手去拉阿箏的手。
阿箏見楚陽澄的動作,知道她擔心什麼,對她一笑,示意無妨。阿箏當然知道長蛇果的厲害,況且那麼危險的東西,他怎麼會帶在身上,這一顆不過是一顆仿品罷了。說起來,錦年從小調皮,學武學醫都沒什麼成績,卻不知從哪裏學來一手造假的絕活,現在已經可以製造假肢了。這一次,阿箏為了備不時之需,特意讓錦年做了幾顆假的果子帶在身上,以錦年以假亂真的技藝,自然輕易不會讓人看穿。
阿箏的目光在周圍的人群中穿梭,他離京五年,對於朝中的大臣尚不十分熟悉,更別說大臣的家眷。看目前這個樣子,應該是催眠術,而施術的人,應當在人群中,阿箏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那麼多人當中找出那個人來。
楚陽澄很快就冷靜下來了,阿箏能想到的楚陽澄自然也能想到,鬆開拽著阿箏的手,轉身背靠著阿箏,與阿箏一起尋找施術的人。
阿箏麵色不動,手指甲不動聲色的劃著小小的紅果,流出來的汁液也是驚人的殷紅,染在阿箏白皙的手指上,對隱藏在人群中的人流露出不動聲色的威脅。誰都知道,現在是考驗定力的時候,此時,睡若先動手,便是輸了。阿箏凜冽的眼神掃視著麵前的人群,一樣木然的眼光,沉默的對著他們倆人,雖然殿上那麼多的人,卻靜寂的怕人。
大約一炷香以後,站在包圍圈外麵的歐陽子君向阿箏點了一下頭,阿箏鬆了一口氣,露出一個魅惑的笑意,向人群中道:“金陵侯爺,遊戲結束了,你該站出來了吧!”
麵前的人群失去了支持一般倒下,一身錦衣的金陵侯白翔翼緩步走出人群,帶著陰鷙的笑容,拍著手走上前來,道:“不愧是歐陽靈澤的兒子,不比你老子差,不過今日,楚淩煙也好,長蛇果也罷,我都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