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契丹之行
邱長河道:“劍聖門的事怎麼好勞煩你華山派出手呢?”陳踏法微微搖了搖頭,道:“賢弟,咱們之間還用得著說這些嗎?你好好歇著吧,過幾天我就去上京。”楊幽雲道:“我也要去。”楊嘉申斥責道:“陳道長去上京又不是去遊山玩水,你跟著添什麼亂。”
聽見父親的話,楊幽雲顯然是不服氣,他立即反駁道:“我怎麼添亂了,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上師父的忙呢。”邱長河問道:“楊兄,這是你的公子?”楊嘉申道:“正是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楊幽雲。”楊幽雲嘴一嘟,道:“爹,每次一來人,你就說我不爭氣,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呀?”楊嘉申大怒,氣得直喘粗氣,而陳踏法和邱長河卻哈哈大笑,陳踏法道:“雲兒,你還沒有見過邱大哥呢!”楊幽雲幾步走過來道:“見過邱大哥。”邱長河撫摸了楊幽雲的額頭,突然又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楊嘉申道:“邱賢弟,你歇著吧,有事的話直接喊仆人就行了。”說罷,衝著陳踏法使了一個眼色,幾個人從偏房出來,來到大廳,楊嘉申道:“陳道長,你真的要去上京嗎?”陳踏法點了點頭道:“一來幫助邱賢弟把白虹劍奪回來,一來試探一下鬼刀門的虛實。”
楊嘉申道:“你一個人怎麼會是左逢源的對手,我看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才好。”陳踏法笑道:“我明著搶不成,還不能暗地裏把劍盜出來嗎?”
楊嘉申見自己勸不動陳踏法,說道:“既然你一定要去,我也不好阻攔,隻是一路之上多是荒漠戈壁,人跡罕至,多有虎豹狼蟲出沒,陳道長一路上多加小心為是。”陳踏法笑道:“你這個楊員外什麼時候也變得這般婆婆媽媽了。”楊嘉申道:“說的也是,什麼樣的狼蟲能夠傷得了你踢月真人陳道長呢?”兩人齊聲大笑。
楊幽雲在旁邊道:“我也要去。”陳踏法看了看他,道:“你要跟我去上京,這一路上可有你受的,到時候可不許叫苦。”楊幽雲喜道:“這樣說來,師父你是答應了?”陳踏法道:“答不答應還得看你爹爹的意思。”楊嘉申道:“既然你師父都沒有意見,那麼你就跟著去吧。”
楊幽雲道:“謝謝師父。”卻絕口不提“謝謝爹爹”
上京城位於幽州城北一千餘裏處,是契丹國的國都,也是鬼刀門的總舵所在,契丹自三十餘年之前開始建都,至今已曆三世皇帝,這時的契丹國君,是遼穆宗耶律璟,這耶律璟為政昏庸,是中國曆史上有名的昏君,其為人有三大愛好,分別是打獵、喝酒、睡覺,自登基以來便沒做過一件像樣的正事,此時契丹國的軍政大權,已經漸漸的向太子耶律元浩過渡。
從幽州城北出居庸關、經石門關、過雞鳴山,便來到了歸化州,但見一路上都是逃亡的百姓,“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的慘象就出現在活生生的現實之中,陳踏法三清弟子,本來就有一顆向善之心,看到這些,不禁暗暗歎息。
從歸化州接著向北行走,經過黑榆林、湯城澱,又走了七八日,便來到了契丹上京城。
這上京城與幽州殊為不同,上京城中交易不用錢而用布,其中的商人、僧道等雖然也有許多來自中原,但是還是北方胡人占絕大多數,而幽州城中則大部分是中原人,是以生活習慣大為迥異,客店之中也多是馬奶酒、胡餅之類的飯食,衣飾則是牛皮羊皮製成,與南方的綾羅綢緞大相徑庭,楊幽雲感到新鮮,在大街上到處亂闖亂撞。
走著走著,見路旁一座很寬大的院落,門口有二人把守,陳踏法駐足凝視,見大門上一塊匾額,卻是用契丹文字寫的,楊幽雲識字本來不多,雖然懂契丹話,但是卻不認識契丹文字,問道:“師父,這上麵寫的是什麼?”
陳踏法歎道:“這裏就是鬼刀門了。”楊幽雲吃了一驚。
正在這時,那兩個守衛幾步走了過來,罵道:“你們兩個臭蠻子,看什麼看,趕緊滾蛋。”楊幽雲大怒,用中原話回道:“你們兩個臭韃子,凶什麼凶?我偏要看。”那兩個守衛聽不懂中原話,相視一眼,二話不說,一鞭子向楊幽雲抽來,陳踏法趕緊把楊幽雲拉在一旁,躲過了那一鞭子,楊幽雲就要用折檻手對付那兩個人,陳踏法立刻阻止了他,兩個人一路小跑,向客棧方向跑來。
那兩個守衛倒也沒有跟上來,不多時,兩人放慢了腳步,楊幽雲不解地問道:“師父,剛才那兩個人蠻不講理,你幹嘛不教訓教訓他們呢?”陳踏法道:“你這孩子,真是不懂事,俗話說‘強賓不壓主’,咱們在人家的地盤上,能討到好果子吃?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教訓了他們,那不就打草驚蛇了,我們想盜劍就難上加難了。”楊幽雲若有所思地道:“原來是這樣,我差點誤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