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章 命懸一線(1 / 2)

第一百章 命懸一線

隻見陸鴻蒙一個大悲掌打出,霎時間陰風突起,飛沙走石,掌力直指左逢源的後腦勺,左逢源覺得腦後生風,急忙回過頭來,隨之一掌自然而然地打出,隻聽得“當”的一聲震天動地的響聲,把眾人的耳朵都快要震破了,二人的掌力相碰後,各自身子一晃,左逢源豎起大指讚歎道:“陸兄好掌力。”陸鴻蒙喝道:“少來這一套。”說完,揮動雙掌接著大戰左逢源。

二人皆是當世數一數二的人物,打起架來也不同凡響,隻見二人由地上打到房上,從房上再打到地上,外人從未看到過他們的臉和他們的身子,他們隻看到兩團白霧,隻聽見不時傳來的驚天動地的響聲,兩個人從地上打的時候,他們身旁一丈周圍範圍內塵土飛揚,地麵上的樹葉很自然的被兩個人的掌力震開。當他們兩個人從房頂上打的時候,房頂上的瓦片一片一片地落到地上摔碎了,然後兩個人又從屋頂上落到屋子裏,過了沒多久又雙雙衝破屋頂來到地麵。

他們之間這千載難遇的一場大戰把在場的眾人全都看傻了,眾人心裏都明白,今天比武的勝負主要還是看陸鴻蒙和左逢源,如果陸鴻蒙輸了個一招半式,契丹人定會趁機搶地圖,而如果左逢源棋差一招契丹人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這兩個人的大戰是關乎中原和契丹命運的生死之戰,不僅僅是榮譽之戰。

他們當然都希望自己的人能勝,當然也掛念著自己人的安危,有的人在心裏默默祈禱,不是祈禱自己的人能夠獲勝,而是祈禱他能夠平安的比完這場武,東郭燦那樣的渾人都坐不住了,在自己的座位旁邊走來走去,還邊搓手,他身旁的鬼刀門門人有的也挨了他的罵。

他們之中有的人也想加入戰陣,替自己的人出一把子力氣,但是這樣的想法也僅僅停留在想法階段而已,看眼前這種戰鬥的激烈程度,外麵的人一進去,十有八九會立刻就被踢出來。

楊幽雲背著父親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他把楊嘉申放到了床上,但見父親的臉上全是鮮血,嘴角的鮮血一直向下淌,他趕忙拿來毛巾為他擦臉上的血跡,並點住了他全身的各大要穴止住血,五六個小道士在旁邊聽他的吩咐。

此時他再看父親的臉,變得極為蒼白,就好像是一張紙,就好像是天上的白雲,也不知道是因為傷勢過重還是整天戴著麵具見不到陽光的緣故,他伸手去探了探父親的脈搏,隻感覺已經沒了脈搏、沒了心跳,再用手探探父親的鼻息,發現他氣息微弱,隨時都要死去一樣。父親的後背的衣服被左逢源震爛了,露出了血淋淋的爛肉,楊幽雲隻感覺父親的上半個身子已經沒有了半點力氣,脖子軟綿綿的,腦袋歪在一邊,好像是整個身體變成兩截一樣。父親雙目緊閉,整張臉上唯一的動作就是那張嘴在微微顫抖著。

他痛哭失聲,把頭埋在父親的床邊,他撕心裂肺的哭,旁邊的小道士都有些不忍心了,也跟著他在一旁啜泣。然而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是傷心?是痛恨?還是別的什麼東西,他說不出來。本以為父親早在八年前的那場浩劫當中就已經死於非命命喪黃泉,卻萬萬沒有料到父親還好端端的活在這個世上,而且還經常見麵。本來是最為親密的父子關係,卻變成了生死的仇敵,幾次的狹路相逢,大打出手,他雖然心裏有些懷疑,卻終於沒有認出來金麵具下的那張熟悉的臉,也許他隻是不敢相信,沒有勇氣麵對。

他才知道,為什麼當初的那個“金麵人耶律常忠”會放過梁家燕,會放過自己,放過自己,那是最自然的事,不用多說。對梁家燕手下留情,那是因為梁家燕是自己的知心愛人,如果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自己肯定會痛不欲生的,哪個父親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痛不欲生的樣子呢?這些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看,是最自然的事情了。

然而,當父親還是“金麵人耶律常忠”的時候,他又做了那麼多為難自己的事,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耶律常忠暗中幫助耶律元浩險些讓秦大川輸掉那一場比賽,當時他的腦海中就有一個念頭:這個耶律常忠的身影好熟悉,聲音也像是聽過的,我在哪裏見過他嗎?他當時隻是這麼一想,後來,耶律常忠和東郭燦狼狽為奸,一次又一次的給自己難看,一次又一次的為難自己,為了劍聖門的三把寶劍,耶律常忠不止一次的和自己交手,當時自己的功夫還不如他,他每次隻是為了奪劍,並沒有傷害自己。當裴金石想要揭下他臉上的麵具時,他竟然像是一個無賴一般,在地上團團打滾,那自然是害怕自己見到他的真麵目了。

楊幽雲這樣想著,他突然又想到自己去幽州給父母掃墓的時候,他看見母親的墓旁有人祭奠過的痕跡,而父親的墓前則是雜草叢生,半點人的跡象也沒有。他當時還納悶,現在想想,那個祭奠母親的人,多半就是父親。父親還活著,沒有必要給自己上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