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懷裏拿出一把小鑰匙打開了箱子。他把這封信塞到靠下麵的一個文件裏,夾在兩頁之間,然後又鎖上了。夫人把它送回了臥室。
福爾摩斯說:“好了,就等你丈夫回來了。還有十分鍾,夫人,您應該告訴我,為什麼要幹這種事?”
“我要把一切都告訴您,福爾摩斯先生。我敢說我是全倫敦最愛自己丈夫的女人了。但是他如果知道了我的所做所為,是不會原諒我的。因為他很看重名譽。求您搭救我,我和他以及我們全家的幸福現在都受到了威脅。”
“夫人,時間很緊,請您快點兒說。”
“結婚前,由於自己感情上的衝動,我寫了一封愚蠢的信。我絕沒有惡意,但如果我丈夫讀了這封信,就再也不會信任我了。就在我努力把這件事忘掉時,那個叫盧卡斯的家夥給我寫了一封信,說他手裏拿著那封信,還要把信交給我丈夫。我求他不要這樣做,他就讓我給他拿來他想要的文件,以作為交換條件。福爾摩斯先生,雖然他已經保證說我丈夫不會受到任何損害,但是如果您是我,您會怎麼辦呢?”
“把一切都告訴您丈夫。”
“這樣不行,這會導致我家庭的悲劇。我不知道拿了我丈夫的信會有什麼政治影響,但是我十分看重自己的愛情和丈夫對我的信任。我複製了一把鑰匙,打開了文件箱,並把文件送到了高道爾芬街。”
“在那裏發生了什麼事?”
“我按約定的方式敲了門後,就跟他走進屋裏,沒有關上大廳的門。記得在我進去的時候,有個婦女等在外麵。我把文件交給了他,他就把我的信還給我了。就在這時,我聽到了腳步聲。盧卡斯急忙用地毯蓋上了文件。
“進來的是個婦女,她長得很黑,神色癲狂,她用法語說:‘這下子我可發現你和她在一起了。’接著他們倆就打了起來,盧卡斯手裏拿著椅子和那女人手中的刀子抵抗著。我十分害怕,立即衝出房子,離開了。第二天我在報紙上看到了盧卡斯的死訊。
“第二天早上,新的煩惱代替了舊的。我為我丈夫失去文件後的憂愁而感到不安。當時,我差點兒告訴他那些文件是我拿的了,不過要是這樣做,我就要說出過去的事了。從拿走文件的那一刻起,我就想把文件弄回來。昨天我按您所說的那樣拿到了文件,不過又不敢把它還給我丈夫。上帝啊,他上樓來了。”
這位歐洲事務大臣走了進來,說道:“福爾摩斯先生,事情可有什麼希望了?”
“有點兒希望。”
他高興地說:“太好了,現在首相正要與我共進午餐,你不反對他也來聽聽吧。雅可布,快請首相上樓來。別管這件政治性的事了,過一會兒我們就下去與你一起吃飯。”
“據說你有進展了,福爾摩斯先生?”首相一進門便高興地說。
“到現在還沒有什麼進展,因為我已找過了一切可能的地方,但是我能肯定那文件沒有危險。”
“福爾摩斯先生,我們一定要把事情弄明白,因為這種日子實在令人煩心。”
“我來這兒是因為我覺得文件還在您家裏。”
“福爾摩斯先生!”
“要是外人偷去了,那這個文件早就被公布了。”
“不可能有人拿走文件隻是為了把它藏在家裏。”
“我不相信它被拿走了。”
“那麼文件箱裏有沒有信呢?”
“我也覺得信在那兒。”
“我肯定信不在那裏。”
“星期二早晨以後,您檢查過箱子嗎?”
“沒有。”
“您是否忽略了什麼地方呢?”
“絕不可能。”
“信可能與箱子裏別的文件混在一起了,我本人就幹過這種事。”
“可那文件是放在上麵的。”
“可能有人動了箱子,把它弄亂了。”
“不會的,我把東西全拿出來找過。”
首相說:“這好辦,候普,咱們把文件箱拿到這兒來查一遍。”
大臣搖了搖鈴,說:“雅可布,把文件箱拿來,放在這兒。你看這些文件,麥羅勳爵的來信,查理?哈代爵士的報告,馬德裏的來信,弗洛爾爵士的信——噢,我找到它了!”
首相急忙從他手中拿過那封藍色的信去。
“沒錯,就是它,信沒動過。”
“這太奇怪了。福爾摩斯先生,你怎麼知道信在這裏?”
“因為我相信信在這兒。”
他叫道:“希爾達,希爾達,事情順利結束了。”
首相望著我的朋友,說道:“我覺得這有問題,信是怎麼自己回去的呢?”
福爾摩斯一麵拿起帽子,一麵笑著說:“這是我們的外交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