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又是一年春來到。
春姑娘走在荒寂的曠野,她的每一腳步都會播下一叢綠意盎然的小草。驚蟄過後百蟲活動,在每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都有生命在提示著生機。農曆四五月間,遍野百花盛開,正是踏青的好時節。在這個20世紀80年代的第一個春天裏的某個下午,丁陽和幾個小夥伴相約放學後去田野間玩。那個時代不像現在,農村還有相對大量的荒地,野草遍生,野生動物遍地。春天遷移的野鳥漫天遍野,飛起來如濃雲蔽日,落下來似野草蓋地。當時的小孩放學也很早,經常還要幫家裏放羊或者放其他牲畜,要不就背著大筐去打草。能有個閑暇的傍晚很不容易。
終於等要學校的大鐵鍾慢悠悠的“當------當------當-------”敲響了。老師留作業的聲音剛下,丁陽就一溜煙的竄出教室,跑出學校的大門,沒有回家,把書包順手塞到路邊的柴禾垛裏。然後又從那個柴禾垛底下抽出一把鐵片刀來,提著刀就向村子北口的沙崗跑了去。
村子的北口有一道沙崗,有8,9米高的樣子,橫貫東西大約有兩千米長,中間是個缺口,橫穿一條南北向的大路。這倒沙崗不是人為的,是冬天北風從北方吹過來的,由於村北有成片的樹林,沙子就被當下,日久就就累成了一道沙崗。沙崗上長滿了小灌木和各種野草,很多野生動物也棲息在這裏,這裏無疑是村子裏孩子們的最佳“旅遊勝地”。
丁陽跑到了沙崗,其他的小孩子也到了。也各自拿刀弄棒,還有個拿把木槍的。不一刻這群孩子就分成了兩幫,玩起了“打強盜”的遊戲。雖然是遊戲但是打鬥確實真實的。刀棍亂打,所幸的是都不往身上招呼,隻是往各自武器上下手,當然會震得手疼。
孩子們真的很投入遊戲,打鬥的很激烈,隨著時間的蔓延,一些孩子就支持不住了,開始後退,另一些孩子就乘勝追擊。孩子們邊打邊跑,無形間就順著沙崗往東跑去了。這樣一直就跑到了沙崗的東端,這個地方是一道深溝,寬約20米,有2,3米深。跑的最快的一個小孩光顧得打仗了,完全沒有注意自己的腳已經到了沙崗的邊緣,一腳邁下,忽的沒有踩到實地,人就一下子順著斜坡軲轆轆滾到了溝裏。還好沒有傷到,不過全身是土,弄得跟個土猴似的。一翻身就爬了起來,拍拍土,愣是沒有哭。沙崗上的孩子們倒是下來一跳,一看他沒有傷到,才放那個心來。就在這個時候,溝裏的小孩突然發出“媽呀媽呀”的大叫聲。沙崗上的小孩們有點蒙了,趕緊問:怎麼了?溝裏的小孩一邊叫一邊哆嗦著說;”死人頭!”
孩子們一聽是死人頭,都有點嚇傻了。但是農村的孩子畢竟膽大,另外孩子的好奇心有時候會壓過恐懼的心裏。一會兒,沙崗上的孩子都順著斜坡溜到了溝裏。原來溝裏的那個孩子看到夥伴都到了,膽子也大了許多。盡管還有些抖,但是已經不大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