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倩帶上自己小學時候就在一起玩大的好姐妹去一酒吧侃大山,剛開始兩個人說得挺意揚頓銼的,論友情,談親情,說老師和同學。可喝到第三杯的時候張倩就跟著酒吧裏的迪士高音樂把眼淚往外麵砸,發彪一樣哭聲也跟著樂隊貝斯手的高音一起標高。朋友讓她別在喝了,可張倩把臉從亂糟糟的頭發裏露出來說我就是要喝,因為我喝高了才能哭出來,你知道嗎。我才能有勇氣把自己的委屈和難過讓別人也跟著聽見。“你真是喝大了,我送你回去,現在就走。”“你少來,把酒杯給我,你今天要陪我喝個痛快,誰都不能走,你要是走我就死給你看。”朋友不情願地讓服務生把端在手裏的酒瓶又拿了過來。張倩迷迷糊糊地把腦袋抬起來,兩隻眼睛跟要睡著了一樣提不起精神。可哭聲標高到連坐在最北麵的座位上的人都可以聽得見。
“你說我為什麼沒有人喜歡呢,為什麼就一個人生活在這樣一個錯綜複雜的大城市裏。我長得挺好看的,可為什麼就沒有人要我。是我欺騙了這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在玩我。你看見我在電視機裏算是人五人六的,可一回家我就感覺自己特可憐,甚至我都不知道去愛誰,我真不知道誰會愛上我不讓我寂寞了。
(15)出院後第一次去電視台那天徐紫薇拉著張倩跟一明星去電視做嘉賓一樣特牛氣衝天,兩雙都價值三千多塊的prada高跟鞋在進了大廳旋轉門後就敲在明亮的大理石地上讓在大廳裏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就連正站在大廳中央和一主任談話的劉薇薇也沒弄明白她們倆今天是發什麼神經了,都讓我欺負到頭頂上了還那麼自信從容。徐紫薇和張倩先是走進了慕藍的辦公室,還沒有讓慕藍弄明白她們怎麼不打聲招呼就回來了就強拉著她鑽進了苗台長的辦公室。
徐紫薇一進去就表明了來意說苗台長今天我們是來官複原職的,我和張倩的節目我相信你也認為是不能換別人主持的。我給你電話你接一下有人想和你說話。苗台長剛拿過手機問完你誰啊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跟要向首長彙報工作似的特緊張,說馬上就辦,你放心吧。
苗台長說你爸是台商啊,對不起我一開始要知道市長會打電話過來也不能讓你現在這樣啊。還讓你爸爸麻煩我們陳市長,沈陽的繁榮還真得靠你爸爸這樣的愛國企業家支持呢。
慕藍也不知道徐紫薇是沈陽一台商的女兒,把嘴張大到打破生理極限看著徐紫薇瞠目結舌的說不出話來。徐紫薇把後背留給了苗台長就拉著慕藍往門口走,等鑽進了電梯才嘿嘿地樂了出來說我不可能讓我媽媽出麵來給我把事情給解決了。有我自己處理就行了。她和我比誰後台更牛瓣,誰關係能爬到中央領導那去那不還等於給自己設絆腳石啊。張倩說今天的心情特別好,下了班就拉上徐紫薇還有李慕楊去了一家在中街上的光陸電影院看《三槍》。
在售票窗口張倩搶著去買票,特意買了一張離開她倆的座位票。徐紫薇挺喜歡看電影,因為可以有好幾百人和她一起笑,或是一起哭。一起因為生活的不容易而把感情表露於臉上。可徐紫薇更喜歡的是電影放映完後聽著結尾音樂看著白色的字幕在黑色的背景下一行行的往上爬,一個個都退場了可自己卻還是會坐在電影院裏麵去想事情,因為這個時候總會讓自己感悟很多,結果是眼淚縱橫哭得死去活來。
在電影院下麵的停車場裏徐紫薇看不見自己的車了就知道是張倩先離開了把車也給開走了。徐紫薇打給張倩電話聽到的都是對不起,你拔打的電話已關機的聲音。徐紫薇說我給你打車送回去吧然後我再回家。李慕楊說我陪你走走吧,先不回去了。徐紫薇把笑容寫在臉上點頭答應,看見高大英俊的李慕楊也在微笑著看著自己說樂什麼呢臭丫頭,狂喜了吧。“才沒呢,同意讓你陪我一起壓馬路還是在這冰天雪地的晚上是你的容幸。我才不稀罕呢。”李慕楊用手拍了徐紫薇的腦袋一下就一個人不說話的往前走,特耀武揚威。徐紫薇生氣地大聲喊你敢打我,不想活了啊,努著嘴卻還是傻樂,把手背在後麵兩隻腳交替地看著李慕楊留在雪地上的腳印左右腳同樣的順序跟在後麵往前走。聽見踩在雪地上發出的聲音感覺自己比什麼時候都快樂,這就是傳說中的開在冬天裏的幸福吧。
徐紫薇看見李慕楊吃著手裏他買回來的冰糖葫蘆真的就想路就這麼一直延伸下去,無論路的盡頭會看見什麼,是黑還是白,或是另一種顏色,徐紫薇就要現在。
(16)徐紫薇最喜歡雪了,喜歡雪下得越大越好,最好是可以開不了車上班,直接滑著雪撬去上班就好了。雖然會全身穿得嚴嚴實實的把自己隻露出來一張青春的臉忘記了展覽自己的迷人身段,像是一個包裹得緊緊的大粽子但也樂得開心在馬路上握起雪團拋向空中,隻有一種顏色,白白的,而且還聽見有人也在唱空白白的白的天又混濁變黑,我算是誰醒了還在原地,白白的****的心會很容易碎,落入眼裏想哭卻沒有眼淚,好想把自己也砸個粉碎,隻有你才能給我一絲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