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涼如水。
修煉之道,貴在持久,忍者強大的基礎,是建立在普通人難以想象的艱苦訓練之上的,就算是如人柱力一樣,一出生便幾乎伴隨著金手指,在成長過程中也需要不斷的訓練才能夠強大起來,生而知之的超級忍者,根本就不存在。
鹿丸吃過晚飯過後,走出達茲納的房子,準備開始修行。
此時天色漸黑,周圍的住宅都一一開始點上了燈光,到底是島國,漁業之發達從所居住的房子就可以看出,周圍一片住宅都是木質,且大多建在河邊,住宅分布的看似雜亂,其實都互相連接,起著一定的固定作用,並且房子之間,預留著寬敞的河道。
每個木屋之外則是一個個簡陋的小碼頭,這應該是停泊小漁船的地方,不過此時卻多是空落落的。
“真是可惜啊……,”一陣悠悠的歎息聲從正觀看夜景的鹿丸身後傳來,達茲納倚著大門門框,雙目略有些失神的看著在月光下反射出淡淡光芒的河流,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對鹿丸說道:“原來在這個時間,這周圍應該很熱鬧的。”
“以前大家在這時候,總是會各自從家中拿出自己製的魚餅和豆幹,聚在一起分食閑聊,他們年輕人喜歡喝一些酒,小孩子就在這道上玩耍。”達茲納指了指連接著各個住宅,由木板鋪製的小道,眷戀的說著,又將目光看向自己小碼頭,那裏有一道瘦小的身影,孤獨的坐在木板上:“伊納利的父親——凱沙,他是個很有人格魅力的男子漢,自從他來到這裏之後,我們家的小碼頭,就成為這周圍一些年輕人聚集的地方了,伊納利那時也不去和同齡的孩子們玩,隻是喜歡坐在凱沙身邊,聽他和大人們聊天。”
鹿丸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達茲納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期望鹿丸這個少年,能夠被激發“正義感”,主動幫助達茲納做更多的事情,畢竟他沒有更多的錢來雇傭忍者做事了。
達茲納不去找阿斯瑪,自然是因為阿斯瑪雖然不屑卡多的行徑,但卻是個有著多年職業生涯的上忍,不會被言語所激,主動招惹是非。至於丁次和井野,則是能力有限,就算有心,也沒有力量和辦法幫助達茲納。
同行的這段時間,達茲納自然可以看出,鹿丸是第十班四人之中,除了上忍阿斯瑪之外的第二領導者,而且在與再不斬的戰鬥中,鹿丸的實力也展露無疑,小小年紀就占露出如此風采,讓當時的達茲納對忍者的素質感到由衷的驚歎。
鹿丸不理達茲納,隻是緩緩的閉上眼睛,除了潺潺的流水聲傳入耳中之外,不遠處傳來的時斷時續的抽泣,在這夜中如此的明顯。
靜下心來,將腳上聚集查克拉,鹿丸在達茲納震驚的目光中,緩緩的從碼頭走到河麵上,穩穩站定。
忍術,在普通人的眼中,確實算的上是神乎其神了。
“達茲納先生,你說,如果我在這時,在這片住宅區放上一把火之後,人們會怎麼樣呢?”鹿丸轉過身,看向達茲納,目光清冷,語氣淡淡地說著,見達茲納姆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接話的模樣,又自問自答著:“啊,他們也許會驚慌,會逃竄,而後驚怒的尋找原因,直到發現是一個孩子放的火,必然會想辦法懲戒……。”
鹿丸冷笑一聲,目光掃視著這死氣沉沉的住宅區,不屑的說著:“但是,當我表露忍者身份,並將帶頭的幾個人殺了之後,其他的人定然會躊躇不前,反而會安慰自己,覺得本身也沒有葬身火海,與其冒著被殺的風險,還不如苟且的活下去。”
趨利避害,本就是全人類的本性,偶爾有著一些勇敢而意氣的人,不懼危險行事,但不可能所有人都這樣,這不是某個民族或某個群體獨有的所謂“劣根性”,非要說的話,這應該是人類的“劣根性”。
如果是在溫飽俱全的環境下,又有幾人不會珍惜性命,從而對危險無所畏懼呢?所謂亂世出英雄,歸根結底,還是朝不保夕,人們不由對生命多了一層輕視,更顯勇敢罷了。
如果這裏沒有著勇於反抗而犧牲的凱沙,沒有著可以幹涉卡多BaoZheng的忍者,沒有著冒著危險依然想要獨自造起希望之橋的達茲納,鹿丸到不會如此鄙夷波之國民眾的作為,說到底,不過是一群目光短淺的愚民罷了,火燒不到眉毛上,就永遠不會擔心。
但正因為有著這些因素,這些愚民卻依然仿佛事不關己一樣,如白癡一樣默默忍受,才讓鹿丸感到由衷的厭惡,怯懦不可怕,可怕的是麻木和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