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滿天繁星不知何時開始已變為藍天白雲了。
此時。林風滿頭黑發變為白發蒼蒼,身上的傲然氣息已蕩然無存了,充滿著滄桑將死之氣。
此刻,柳曉雪還是停留在個永恒的瞬間,微笑的麵容,甜甜的、淡淡的,如微微綻放的白蓮。
林風看著柳曉雪那安詳的微笑麵容,忽抬頭對著藍天白雲長歎一聲,道:“曉雪,在路上慢走,我馬上就會去找你。”
一個白發男子抱著一個白衣女子艱難地走在小路上。隻不過那懷中的女子生命已經永遠停留在那個夜晚的星空。
走著,走著,累了,但他沒有停下來。
藍藍的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
雨水漸漸淋濕了他兩人的身體。白發男子走得更加艱難了,但他並沒有放慢腳步,始終慢慢地走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白發男子覺得自己若再強行走下去,很有可能隨時會倒下去,便找了一棵大樹。在樹蔭下,避雨休息。
他小心翼翼地坐下,雙手始終抱著她,從未改變過手的動作姿勢。
原來,他想等體力稍微恢複下,便起身再走的。但他竟不知不覺入睡了,奇怪的是他的雙手還是那樣緊緊抱著那白衣女子。
在他入睡後,忽有一聲悲情至底的“風兒”,傳入那白發男子耳中。頓時,沉睡的他全身大震,睜開模糊的雙眼。隻見一個道骨仙風的老者站在他身前,而白發男子的眼淚已經流出了,和臉上的血跡混為了一體,從臉上滾落了下來。
“師傅……”
隨著這兩個字的說出,老者的眼淚從濕潤的眼眶中留了下來。
清虛真人看著這個如親生兒子的林風現在這樣,麵部的肌肉不斷在抽搐。下一刻,身體重傳,真元耗盡的林風內心終於崩潰。愛人已逝的折磨加上再見恩師的激動令他瞬間倒了下去。
一瞬間,清虛真人扶住已快倒在地上的林風,並馬上從懷中掏出一個青色小瓷瓶。打開瓶蓋,將那裏麵的藥水給林風灌了進去。最後,他更是將自身的真元之氣輸入林風體內。隻是清虛真人見林風還是昏迷不醒,心中萬分焦急,馬上加速輸入的真元之氣。
直到一聲微弱的“師傅”從林風口中吃力的地喊出,清虛真人那緊提的心才稍微放下來。
林風口中一個字,一個字的緩慢道:“師傅,我對不起您的栽培。您不必再浪費真元在我這個不成器的人上了,再說我已是個將死之人了。”
“胡說!”
清虛真人的心一直跳個慌亂,道:“你給我支撐住,為師一定會將你給……”
林風重咳一聲,打斷了清虛真人的話。
“師傅,我的心已經死了。就算我還有活著的機會,我也不會去……”
又是一聲重咳,林風口中吐出了一口鮮血。
清虛真人心中悲傷無比,自責地道:“你會這樣,都怪我當時太頑固。早知道,當時我應該成全你和她。”
清虛真人看著林風懷中柳曉雪的屍體,心中更是悲傷萬分。
林風搖了搖頭,道:“師傅,當初您那樣,我沒有怪您。是我自己要走這條路的,和曉雪在一起,我這一生無悔。”
一生無悔!
林風看向下著細雨的天空,淡淡地道:“師傅,弟子不孝,恐怕再也撐不住了。不能在您晚年不能盡孝道了,弟子來世再來報答您對我的養育之恩。”
清虛真人含著淚水,聲音嘶啞地道:“師傅一直把你當作我的兒子來看,風兒你不能丟下師傅一人啊!別丟下師傅一個白發老人。”
林風半閉著眼,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我一直把您當做我的父親。您給了我一切,可我對您不孝。”
“癡兒……”
“師傅……您答應我,我死後,將我和曉雪同葬在前方的花叢中。”
“為師什麼都答應你。”
林風伸出左手手指向一處方向,若有若無地道:“師傅,花叢那裏附近…….”
還未沒他說完,他的手已經落下了來。他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去了另一個世界找她了。
右手仍然緊握著柳曉雪的左手,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