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窗外飄來了一陣濃濃的花香。
突然,外麵響起了一聲聲狐叫,有點淒涼,聽起來似乎在訴苦什麼。
“小雪?”
陳依依走到窗前,瞭眼一望,隻見一道白影在密集的花叢中穿梭。那道白影便是淘氣無比的九尾狐小雪。但它後麵還跟著一大群蜜蜂。她不由地笑了笑,道:“奶奶,我先去看看那淘氣的小雪。”
隨後,她直接從窗上跳了下來,似乎白色羽毛輕輕飄落下來。
落在草地上的那一刻,她聽見從上方傳來她最喜歡人的聲音。
“依依妹妹,你小心點。”
陳依依蹲在地上,沒有起身,但身子仿佛抖了一下。
林曉風看不見她的表情,過了一會才聽到陳依依的聲音。
“哦。”
下一刻,陳依依整個人如閃電般閃向花海裏麵。
陳幽雪走到林曉風的身旁,道:“曉風,你跟我去書房。外婆有件東西送給你。還有告訴你關於你母親的事。”
林曉風應了一聲,道:“哦。”
陳幽雪將林曉風帶到了上次和鬼醫待過的書房,隻不過她沒有將林曉風帶到書房中的那個神秘密室中。
林曉風一來到這個平凡簡單的書房中,體內的血氣忽有種翻湧的感覺,但片刻之後,這種奇異的感覺消失了。
他看著她的雙眼,問道:“奶奶,我的母親…..”
說到這裏,林曉風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原本想問的話,全部消失不見了。
陳幽雪怔怔地注視著林曉風那雙清澈的雙目,咬了咬牙,道:“我的女兒,也就是你的母親,是我唯一的女兒,叫曉雪。一直以來,她都是最聽我話的。直到遇見了林風這個男人,也就是你的父親,我女兒的不幸就開始了…….”
接下來,陳幽雪所講的事情和清月真人所講的那個故事差不多了。隻不過,裏麵的情節有點改變,全部責任都歸在正道和林風這個男人身上。林曉風自醒來後,便不再相信青雲宗額任何一個人,除他的清虛爺爺外。
林曉風雙手死死握緊,驀地抬起眼,冷峻的眼神,為狹長優美的眼眸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寒冷冰霧。這樣的林曉風和剛才的他判若兩人,雖然他沒有入魔的跡象,但他幾乎常人不敢與之正視。
陳幽雪的手輕放在林曉風的肩上,這才使他才慢慢地恢複了正常。
林曉風眼眶已濕,但淚水卻被他硬是止住了,不讓它流下,沉冷地道:“外婆,我一定會跟正道要回這筆賬的,總有一天!”
陳幽雪走到窗前,望了一眼外麵的花海,沉聲道:“孩子,我隻希望你能平平凡凡地活下去,平安地過這一生,無悔這一生!”
“可是……”
“不用說了。討回這一債的事情交給外婆我。你隻需要在這裏安心活著就行了。”
陳幽雪截斷了他的話,不想讓他背負起這個風險。畢竟,在她的眼中,林曉風出頭的林曉風隻是一個小孩子。
“外婆,”林曉風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低著頭看著他自己的雙手,道:“我一定會自己報仇的。”
她微微皺起了眉,茶色的雙眸起了一絲漣漪,心裏不知是喜還是愁,曉風這樣叫我如何是好。我隻希望他能在這裏平凡地活著,不願他卷入正邪的仇恨中,我該如何是好…..
在她尋思間,一名紅衣蒙麵女子出現在門前。
林曉風覺察到身後有人,便冷聲道:“是誰?”
“是我。”
彼岸花使心中一顫,她在這一刻仿佛看見了二十多年前的那雙冷眸。
“彼岸,你將那件衣服帶來了麼?”
彼岸花使應了一聲,道:“嗯。”
陳幽雪轉過身來,看向門口,隻見彼岸花使她手中拿著一件米白色的衣袍。
“孩子,你先起來吧!”
“嗯,”林曉風從地上站了起來,道:“外婆,我想去青雲宗找清虛爺爺的下落。”
陳幽雪挑了挑眉,道:“隻要你能將我打敗,我就答應你。”
鬼醫說過曉風這孩子的修為大減,隻要原來的一層不到,那我先用這個方法暫時穩住這孩子再說。等以後再慢慢淡化他心中的仇恨。
林曉風閉上眼眸,猶豫了一下,我一定要為我的父母討回一個公道,哪怕鬧翻整個正邪兩道。
片刻之後,他睜開雙眼,很是自傲地道:“好!”
陳幽雪心中片刻遲緩,原以為林曉風這孩子會很有可能不答應,但想不到他隻是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她沉聲道:“孩子,你每三天都可以來找我比試一次。”
見林曉風的眼神很是堅定,她便看向彼岸花使,道:“彼岸,現在你先將這孩子帶下去吧。將他好好沐浴一番,穿上你手上的這件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