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傳奇張大千(3)(2 / 3)

張大千得知這一消息,頓時著急起來。1947年他與四夫人徐雯波在上海舉行婚禮之後,回到成都,在成都金牛壩建造了新居。張大千把自己的重要作品以及收藏的古代名畫,存放在金牛壩新居。他除了因1948年12月要在香港舉行畫展,帶出部分作品到香港之外(這些作品後來又轉到台北展覽),大部分作品,尤其是他收藏的價值連城的古代名畫,都留在成都,其中包括那幅國寶級的《韓熙載夜宴圖》——這幅名畫原是清朝皇宮所藏,“末代皇帝”溥儀遭廢之後,手頭拮據,在天津變賣名畫,致使《韓熙載夜宴圖》等名畫流落民間。1945年張大千以黃金500兩買下此畫。

張大千急於要從台北回到成都。當時,上海、南京、武漢都已經紅旗飄飄,交通阻斷,除了國民黨軍用飛機往返於台北與成都之間,別無其他交通工具。張大千求助於於右任。於右任電告蔣介石。盡管當時蔣介石正在四川前線指揮作戰,在軍務繁忙的時刻,接了於右任的電報,馬上致電台灣省主席陳誠給予張大千幫助。

關於張大千如何在戰火紛飛的時刻,居然能夠從台北飛到成都,又從成都返回台北,傳聞甚多。2005年,四川《時代周報》記者、筆者的文友劉小童在台北訪問了當年執行這一絕密飛行任務的飛行員黃庭簡先生,這才揭開真實的一幕。筆者在寫作本文時,與劉小童先生核對了若幹細節……

據黃庭簡回憶,當時他的二十大隊二中隊的飛行員,駐守在台灣新竹機場。他接到命令,駕駛一架C-46飛機往返新竹、成都。筆者在東北林場深入生活時曾經多次乘坐C-46飛機,那是美製雙螺旋槳運輸機。在20世紀40年代算是很先進的運輸機。1949年12月8日(注:黃庭簡回憶說是10日,有誤)上午,黃庭簡駕駛一架C-46飛機從新竹起飛。張大千搭乘了這架軍用飛機。

黃庭簡回憶說,此時福建、廣東、湖南、湖北等均已易手,地域雖然遼闊,但卻無任何立足之處,曾經熟悉的機場統統不再能起降。唯一欣慰的是,對手尚無空軍,但航路上是否已布置高射炮,隨時將炮彈射向自己則不得而知。再有,此次飛行,關山迢遞,無氣象預報、無導航,唯一能企求的是,飛機別有任何機械故障,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還好,C-46表現還算正常,除在湖北上空幾次出現“放炮”(遇低溫冷氣,發動機結冰)外,一路平安抵達成都,抵達鳳凰山機場。

落地後,張大千找輛三輪車離開,而此時成都市區已經出現亂象,黃庭簡帶領機組成員不敢離開飛機,夜深了就在機艙內睡覺。

翌日,張大千帶著一輛裝載物品和家眷的卡車回來了。由於C-46已經滿載,張大千隻能帶家眷兩人上飛機,而他的藏畫已經無法全部裝運了。

正巧鳳凰山機場上停著蔣介石專機中美號,黃庭簡詢問專機飛行員衣複恩是否有好辦法。衣複恩向蔣介石彙報,蔣介石指示,可以把裝不下的字畫古玩,都裝到專機和另外一架飛機上……

就這樣張大千終於鬆了一口氣。不過由於張大千隻能帶家眷兩人,其中一人當然是四夫人徐雯波。這時,徐雯波已為張大千育有一女一兒,她卻很大度,寧把自己的孩子留在成都,帶走張大千與二夫人黃凝素所生的三歲女兒張心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