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言一個窮吊絲,也是一個忠實的遊戲愛好者,但他不像某些遊戲狂那樣充滿著對遊戲的狂熱。他認為那樣的人已經完全被遊戲給支配了,而他自己卻更像是一個遊戲的掌控者。盡管他沒有這方麵的天賦,但他卻也有他的堅持。
“啊!又失敗了,真是晦氣!”一個陰暗的房間裏,一陣低沉的抱怨聲傳來,通過幽暗的電腦顯示屏發出的亮光,能夠看見一個蓬頭垢麵的年經人坐在一張電腦桌前,灰白的屏幕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失敗二字。一個叫街機三國的遊戲,從三年前的火爆到現在的冷淡。他一直在堅持不懈的玩著,盡管三年來通關一直都是他的夢想,可是從來不曾實現過。
自從五年前高中畢業後,本就是個孤兒的他,告別了過去的所有,一個人踏入到了社會的泥沼。做為一個無理想、無抱負、無信仰的三無青年,他討厭束縛,可望自由的心從來沒有變過。幾年來他從不到一個地方停留一年以上,他認為成熟的環境下產生的感情會成為他的羈絆,盡管在別人看來他就是個傻叉。時常會想,如果有一天我停下了腳步,那會是什麼呢?估計不會是那稀罕的友情,淡薄的親情和那可笑的愛情,大概是那不可逃避的責任吧,雖然他漠視感情,但卻也絕不缺乏因為感情而付出責任的勇氣。
現在的他在一個沿海城市上班,每天幹著永遠也幹不完的活,卻拿著隻夠溫飽的工資。他把生活中的激情都投入給了他現在唯一的愛好——遊戲。就像他的名字,他是一個不喜歡說話的人,就算是在遊戲中也一直是這樣,所以久而久之他得到了一個專屬稱號——菜鳥獨行俠。相比較和他同一時期的玩家都已經功成身退了,但他也隻是完成了一個菜鳥到老菜鳥的轉變而已。一般像這種動作類手遊想要通關也並不是很難,不外乎就是三種方法,第一,充錢把戰力搞上去,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人民幣玩家,作為一個窮吊絲,花不言從來沒想過這條;第二,找高手帶過關卡,一般在同一個服務器的人都是很願意幫忙的,可他認為那是為了遊戲而遊戲,而自己是來享受挑戰的樂趣的,自然而然的也沒人理會他;第三,也就是找幾個人組隊一起刷圖,可是作為一個連聊天頻道都從來不開的人,這也有點為難他了。所以三年來他也就是完成了從被所有人虐到能夠偶爾虐虐新菜鳥的轉變而已。
“得了,看來今天又過不去了”望著屏幕上那刺眼的失敗二字,花不言搖搖頭從電腦桌前站了起來,隨手按下牆上的電燈按鈕。耀眼的白熾燈光填滿了整個房間,聚然的黑白轉換讓他情不自禁的用手捂住了雙眼。
“該弄點吃的了,等下又要去上晚班,要不然可撐不住啊”花不言嘀咕著轉身走向了廚房。
一陣乒乒乓乓響聲之後隻見他端了一碗熱氣驣騰的泡麵走了出來。可是剛走到電腦桌旁邊就感覺樓房間一陣劇烈的震動。
“該死,這個地方也會有地震嗎,沒聽說過啊“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隨著地麵的晃動,身子也開始跟著不穩了。這下因為晃動手裏那熱氣騰騰的泡麵就灑了出來,滾燙的熱水沾在了手上。花不言驚叫一聲下意識的就把手裏的泡麵給扔了出去,可本來就站立不穩的腳步,隨著一用力就更保持不了平衡了。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前方栽了下去。眼看就要一頭撞上前麵的電腦桌了,花不言手忙腳亂的一撐電腦桌的邊沿。這下身子是穩住了,可腦袋還是不可避免的”嘭“一聲撞上了電腦顯示屏。一個猝不及防的猛烈撞擊之下,讓花不言雙眼一黑,暈死在了房間裏,失去意識的花不言緩緩向地麵滑去。
而原本灰色的電腦顯示屏上卻多了一團纓紅的血漬,而且剛好在那蒼勁的“失敗“二字上方。時間一秒一秒過去,鮮紅的血團分成兩股從失敗二字的左右兩方緩緩滑下,拖出兩行長長的紅色紋路,好似要把失敗二字給包圍起來。原本就氣勢淩人的字這下越發顯示出一股肅殺般的淩厲了。灰白的屏幕多了兩條彎曲的血紅色通道,而通道的盡頭是那好似用水墨筆寫出的失敗二字,透過螢螢的屏幕亮光發散出來,顯得越發的脆異了。血水沒有停留,還在往下,一滴,兩滴,三滴…….滴落在下方的鍵盤上,然後慢慢的滲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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