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架飛機趕快拉起機頭,衝向了雲霄。
“好!打得好!”眾難民和士兵們都歡呼起來,向葉鋒叫好。
雪兒頭發零亂的來到葉鋒身邊,哭喪著臉衝著葉鋒吼:“你倒是很好,很威武,打下了一架飛機!可我的錢沒了,這是在華盛頓上萬僑民省下的血汗錢呀,就這麼沒了!”說著,抓著葉鋒的胸脯,拍打著葉鋒:“你賠我的錢,你得給我把錢找回來!”
“你去找日本人去要!”葉鋒望著遠去的飛機,又望了望卻下斷手缺腳,血淋淋的屍體:“日本鬼!太殘忍了!”
“小子!你好樣的!”一個像個軍官模樣的大兵走過來拍拍葉鋒的肩,向他豎了豎大拇指。“小子,你居然打下架飛機!太長人意氣了,要不,你加入我們八十三軍,打日本鬼去?”
“不了!我還有點事要到上海。請問,上海那邊情況怎樣?”葉鋒把機槍垂下,問軍官。
“不太清楚,但密密麻麻的士兵從金公亭與金山衛之間登陸了,怕是守不成了,現在我們奉命撒回南京。你們跟我走吧,日本兵很快就會追過來了!”軍官拿起胸脯的望遠鏡望了望。
“報告!李連長,前麵一千米發現了日本兵!”一個背扛中正式步槍的士兵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向葉鋒身邊的軍官報告。
“快!命令部隊快跑!快!”李連長趕快大叫。說著就轉身提腳便跑,和幾十名從地上爬起來的士兵,沒了命似的向後麵跑。
“潰兵,一群被日本鬼嚇破了膽的敗兵,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怪不得失敗!”雪兒指著潰兵們的背影罵。
“鄉親們,都別走公路了,快向左邊的山路走,往林子裏跑!”葉鋒趕快衝著難民們叫。
從死人堆爬出的幸存者們,大約有兩三百人,趕快向左邊的山路跑去。
葉鋒在死去的士兵身上找子彈拿身上的步槍和卡賓槍,拿了五把步槍和一把卡賓槍回來。“走,我們到前麵那個大坑伏擊鬼子,我倒要看看,鬼子是人還是神!”葉鋒拽著雪兒就向公路中間,一個剛才飛機炸出的彈坑跑去。
“不去上海啦?我要找我媽和外婆!”雪兒努著嘴說。
“現在有鬼子衝過來了,要去上海必須先把這股鬼子消滅才能走!”葉鋒把機槍架起,把子彈鏈接上,槍口對準了來路。
“這還差不多!”雪兒抄起一把步槍,拉上槍膛。
“你會開槍?”葉鋒側目問。打得準麼?
“我在美國都是幹殺人越貨的勾當,什麼槍不玩過?”雪兒伏在彈坑裏,瞄著眼。
“那你打過仗麼?”葉鋒此刻有點興奮,臉上漲滿了紅潮。“我在一九七三年在中國邊境跟越南人幹過仗!現在終於又有機會打仗了!”
“你就知道吹!現在才一九三七年,什麼七三年,說反了吧?”雪兒罵道。
“嗬!我說錯話了不成嗎?再說了,我說的事你也不信!”葉鋒摸了摸光禿禿的頭,才記起自己是穿越過來的,與雪兒不是同一個年代的人。葉鋒看著難民們都跑入了林子,才回頭伏在機槍後麵,把手指扣在板機上,正視著前方。
“但我相信你,葉鋒,你是個共產黨黨員!因為你愛護百姓!”雪兒說著衝葉鋒一笑。雪兒回頭望向橫豎在公路的士兵屍體,目光停在那腰間皮帶綁著的幾個手榴彈上。“葉鋒,我發現咱們打伏擊戰好像缺點什麼的?”
葉鋒回頭一瞧,也看到那士兵腰上的手榴彈,於是望向雪兒。四目相對,異口同聲:“手榴彈!”
說罷,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我去拿!”雪兒拍拍葉鋒的左臉,指尖在他臉上輕輕劃過。轉身站起來,跳過去,從士兵身上拔出幾顆手榴彈。
此時,夕陽西下,金色的餘輝灑在血淋淋的道路上,殘垣斷壁,硝煙彌漫,在陽光下滴著血的屍體分外讓人心碎。陽光的盡頭,滾起著一陳陳塵埃,塵埃中,一支支三八大蓋的長搶在晃動,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前方,沉重的腳步聲,席卷著殺氣,正一步一步逼近。
“日本鬼過來了!準備戰鬥!”葉鋒邊說著邊挺了挻胸,右手食指搭在板機上。
“瞧你個緊張樣!”雪兒衝葉鋒笑了笑,一邊把手榴彈的蓋子擰掉,把弦取出,整齊的排在麵前。“鬼子距這還有三百米,放到一百米再打!”雪兒托起步槍說。
“不!放到五十米再打!他們在明,我們在暗,越近越好!”葉鋒說。
“聽你的!”雪兒斜眼看了眼葉鋒扣板機的手,正在微微的顫抖。“真是個熊樣!”雪兒笑了聲,再次望向前方,鬼子已經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