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為什麼要見我。”
魏萊和聞一茜相對而坐,時間間隔剛好一周,兩人坐的依舊是上一次見麵時候坐的地方,隻是和上次不一樣的是這次先開口的人是魏萊。
而聞一茜始終保持沉默。
從進來到現在差不多過去了十幾分鍾了,她始終隻是麵無表情的望著魏萊。
如果不是眼睛裏是不是的閃過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魏萊都要以為坐在自己麵前的隻是一個非常逼真的人偶了。
說實話,自從被逮捕的那天起,他就沒有想過自己能好好地出去。
畢竟……
但是他不後悔,一點都不後悔,如果再來一次他一定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當然了,如果可以再重新來一次的話,他一定會當機立斷。
假如真的算起來,在這件事情上他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趁早把這個女人一起解決了。
他早就想明白了,顧家的人一定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放過他,哪怕他最後的結局早就注定了是個死,但他們一定會在他死之前給他足夠深刻的教訓。而他也早就做好了準備,既然自己做了,那他早就做好了承擔相應的後果。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時候,顧家的人除了他第一天被遣送回來全部過來了一趟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一切都是按照程序依法執行。
原本他還在猜測顧家的還能耗到什麼時候,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顧家的人確實來了,但是來的人會是她……
“說話!”半晌不見聞一茜開口,魏萊有些沉不住氣了:“別跟我說你來這裏就是為了坐著不說話。”
“這裏可不是咖啡館,不是你們這些富貴人家的太太喝下午茶的地方。”魏萊毫不客氣的諷刺。
“你有時間在這裏耗著,我可沒心情!”魏萊火了,這是他這些天第一次發火。
說實話從小經過種種變故,很早的時候他就明白不管什麼時候發脾氣都是沒用的,他很早就學會了控製自己的脾氣。
更不要說後來的這些年的曆練了。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幾乎是天天跟顧西野在一起,明明自己心裏恨不得他早死早超生, 但是自己卻不能動他一根汗毛,不僅不能動他一根汗毛,還要舔著臉的跟前跟後,人家大少爺稍微有什麼不滿意的自己不僅不能表現出半點高興,還要比人家跟憤怒的衝在最前麵,哪怕是拚的滿頭是血……
是,他的心裏很清楚,自己跟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救隻有拚命。
而自己唯一有的也就隻有這一條命了。
說實話,拚命什麼的他從來就沒有怕過的。
畢竟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拚了多少次命了……
一個無父無母,什麼依靠都沒有的孩子,想要生存下來有多艱難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沒有經曆過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辛酸。
而他想要活下來,就隻有拚命。
跟人拚命,跟老天拚命,跟這個不公平的世界拚命。
但是他憤怒的是,自己可以拚命,卻要幫那個害的自己一家人跌下來的人的孫子去拚命。
本來……
自己應該是跟他一樣的,可是卻因為他,自己變成了如今一無所有的樣子。
“既然你無話可說,我不奉陪了。”魏萊起身就走。
她有權利選擇不說話,那自己也有權利選擇要不要見她。
說實話,原本他是不想見任何人的,但是聽說來的人是她,他一時好奇很想看看她來找自己幹什麼。
沒想到她自從進來了之後就一直保持沉默,一句話都沒有說。
“跟顧家沒關係。”
就在魏萊準備走了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低沉的聲音。
聲音很低,但是他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按理說既然他已經準備走了,那就斷然沒有要回頭的理由了。
可是……
“你,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魏萊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的速度居然能這麼快,一眨眼他已經回到了窗邊,雙手撐著窗戶,雙眼圓瞪如同一頭出籠的野獸一般盯著聞一茜。
如果不是有一麵玻璃隔著,他的雙手現在肯定掐著聞一茜的脖子。
“你剛才說的什麼?再說一遍!”
她剛才說什麼?
跟顧家沒有關係?怎麼可能!
不,肯定是他聽錯了,怎麼可能跟顧家沒有關係。
絕對是他聽錯了,當年要不是顧家不仁不義,他們魏家怎麼可能落到如今的地步?
“說呀,我然你再說一遍,你聾了嗎?”魏萊憤怒的嘶吼,雙眼通紅,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不友好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