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天三夜連綿不休的趕路,魏於和樊噲二人已經騎馬奔馳到千裏之外的碭郡單父縣。適時天已將近黃昏,但魏於卻不敢停留,依舊帶著樊噲催馬穿過城門朝縣城外奔去。
然而他們剛進入城內沒多久,樊噲身下的黃馬便率先承受不住,哄然一聲撞在街邊一家酒肆中,驚得裏麵三兩個食客跳腳罵娘。
樊噲也被這一下子摔飛出去,撞進櫃台裏嘩啦啦打翻了上麵的物什,連帶著裏麵貨架上擺放的十幾個酒壇,酒水散發著濃鬱的香氣,呼哧呼哧往下麵流淌,酒肆裏的三兩酒客嘖嘖幾聲,道了幾聲可惜可惜。
樊噲也被撞得七葷八素的,身上傷口也溢出了鮮血,被酒水一侵漬火辣辣的疼痛,他咬著牙從地上站了起來。
還沒回過神來,眼前便出現一個紅妝女子揪著樊噲的衣襟喝道:“哪裏來的土賊,竟然敢來砸我呂媭的鋪子,說你要怎麼死?!”
“姑娘切莫動怒,先放開他,某賠償你的損失便是!”,魏於急忙下馬進了酒鋪,擋住了紅妝女子呂媭。
因為他心中擔憂扶蘇公子的性命,不願在此耽誤時間便摸向腰間,準備拿錢來賠償損失,然而這時他魏於才察覺錢袋早已在離開淮陰時給了韓信。
呂媭見魏於摸索了好半晌也沒有摸出個屁來,就要發火的時候,那樊噲急忙摸出自己的所有錢財遞給了呂媭。
魏於鬆了一口氣,不過眼見樊噲那匹黃馬暴斃顯然是不能再騎乘趕路,原因也很簡單,樊噲的內力不夠深厚而已。
想到這裏,魏於心中暗道疾苦,他看了看那紅妝女子呂媭,魏於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呂媭小姐,某還有要緊事情要做,可否用樊噲的這黃馬換一頭驢子?”
“你這土賊倒是做的好買賣,你不僅打爛了我家櫃台還毀了我家酒肆裏儲存百年的好酒,你賠的銀子遠遠不夠,所以這匹死馬理所當然的包括在內!”
“.......”,魏於啞口無言,雖然這女子呂媭有些胡攪蠻纏,可是自己也不好與其為難,畢竟孔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正糾結該如何是好時候,忽然從酒肆內室傳來一個溫軟的女聲:“小妹,你又在欺負人了,要是讓父親知道了一定會責罵你的。”
魏於聞聲望過去,竟然有些失神,隻見一名亭亭玉立的素衣女子款款走來,宛若仙女一般,她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神態悠閑、美目流盼、桃腮帶笑、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柔可人。
如果說紅妝女子是一朵帶刺的月季花,那麼這名素衣女孩就像是空穀幽蘭,恬淡而又不失優雅,素淨又不失去美麗,這女子此應天上才有罷,魏於這樣想著,心也竟然在此刻平靜了下來。
“雉姐姐,你又不講道理了,明明是他們兩個打爛了咱家裏的好酒,你卻還要責怪我!”,呂媭跑到素衣女子前,使勁搖著她的胳膊撒嬌道。
“喔……這位雉小姐,我是彭城人魏於,剛剛我朋友樊噲的坐騎突然失控,才導致損壞了些酒,但是,我們也做出了賠償了!不過,我們急需趕路,可否能借一頭驢子之類的坐騎?!”
魏於斟酌著語氣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時,他忽然看到身邊的樊噲正直勾勾的盯著那呂媭,不由得伸手碰了碰他。
“啊呀!是是是,呂媭好美,啊啊啊,不是,都美都美,啊呀,不是不是,還是呂媭更美一些!”,樊噲急吼吼的張嘴喊道。
突然的,他意識到自己的言語失禮,於是又連連搖頭晃腦的道歉道:“啊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俺剛剛被撞糊塗了,一時失言還請呂媭小姐不要見怪啊!”
“……”,魏於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說樊噲這憨貨原來是相中了那紅妝女子呂媭了啊,真是應證了那句老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這時,那素衣女子笑了笑,拉住了因為樊噲的“調xi”言語而鬧騰的呂媭,繼而看著魏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