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現在就去重雲殿吧。”塵寰轉悠了許久後,忽然做出的決定,依照著昔日的記憶,尋路至重雲殿外,和儒門的其他地方一樣,這裏並不會有所謂的看守,凡可進天外儒門者,皆是有自律之能的謙謙君子,當然靈煜是個特例。
重雲殿說是殿,但是實際上卻並非如此,是一個比較大的建築群落。塵寰穿越了雲鎖殿,修身堂等等院落後,發覺這重雲殿與天外儒門的其他地方並沒什麼大的差別,擺設也近乎相同。直到他到一處名為觀天重樓的閣樓前,才停下腳步來,觀天重樓的建築風格也沒什麼特殊,但閣樓牌匾上的四個字,卻吸引住了塵寰,他自負字寫的不錯,但是和四個字比,還略遜一籌。
“這是哪位高手所題?難道是師傅?”塵寰心道天外儒門的人的字,他都看過,隻有師傅的字沒有看過,心道便是了,懷著好奇之心,走進了觀天重樓,推開大門,灰塵陣陣。“好久沒人來過了嗎?”塵寰被煙塵嗆的噴嚏連連。進了大門,隻見正門的兩側,又題有兩行字:“日月同天難爭輝,孤星寂寥愁知己。”
“這是何意?”塵寰一時竟也難解其中之意,邁步進了正廳,裏麵筆墨紙硯等等一應俱全,隻不過,年代久遠,都沾了厚厚的灰,大多已經無法用了。忽然塵寰眼前一亮,他發現正廳之中,擺有八扇屏風,屏風在儒門並不希奇,但是大多都是花鳥魚蟲,山水風景人物等等,但都是相應的,同一組屏風畫花鳥,就不會畫人物,但眼前的這組屏風卻很奇怪,有兩扇屏風竟然是隻題字,沒有畫的。塵寰走到第一扇屏風麵前,隻見屏風上畫的是一大片烏雲,遮蓋著月亮,月光微薄,在畫的邊角有題字:“雲遮月,圓缺自擾。”塵寰又看第二幅,隻見和第一幅有些相似,但是不是月亮,卻是太陽,雖也有烏雲遮擋,但太陽的光芒,卻穿透了烏雲,使紅霞滿天,上麵一樣題著一行字:“芒難掩,明珠出海。”
“這……”塵寰看這畫的畫功一流,字也一流,與牌匾和門口的字一樣,是同一人所題。隻是他想不通,這畫畫的究竟是什麼,他再看第三幅時,更是驚訝了,第三幅沒有畫,隻有七個字:“妒英才,天機非神。”
“越來越難懂了,難道說這其中有什麼秘密不成?”塵寰想著,細心的看下去,第四幅,一大片樹林之中,一個穿著一身皮草裝束的獵人正在用火煮著什麼,題字是:“殤無眼,天相錯主。”塵寰細想之下,略有所悟,再看第五幅,畫著一個人,奇怪的是他的左邊和右邊,分別為一黑一白,雙手攤開,表情似是痛苦,題字為:“文昌暗,情天恨海。”第六幅則畫的是風雨交加的大海之中,一葉孤舟在驚濤駭浪中漂浮,似有隨時沉沒之意,題字為:“未卜途,飄忽天梁。”塵寰雖然不懂究竟這些畫是什麼意思,但是依然有興趣看下去,隻見第七幅圖上,畫著無數的屍骨,堆積成山,在最高峰上,是一具戴著金冠的骷髏,題字為:“生身錯,紫微東耀。”看到這裏,已經沒有畫了,隻剩第八幅上的幾行字:
“甲子星動世添災,七殺亂世,假聖真神兩非善,日月同輝,更有四煞魍魎來,破軍縱橫。”
“這是什麼意思?”塵寰初看之下,不懂,思慮間,忽然發覺第二幅畫的後麵似乎好象還有一幅畫,正欲看時,卻聽得門外腳步聲響,回頭視之,來人正是自己的小友妙楓,妙楓隻是天外儒門的旁宗弟子,比還差兩歲才到弱冠之年的塵寰還要小上不少,妙楓九歲進入天外儒門,才思敏銳,若他不是愛勝愛玩的話,很可能已經是正宗的弟子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塵寰驚訝問道,卻聽妙楓道:“這是我該問你的才是,廢話不多說了,代掌門召喚天外儒門所有的儒生,弟子商議要事。我幾乎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你的影子,聽人說你進了重雲殿,我還不信,沒想到你果然在此。”妙楓的黃衫綸巾,倒也與青衫的塵寰相映。
“待我看完這屏風後,自然會去……”塵寰很想看完再去,卻聽妙楓在旁催促道:“塵寰,幾乎所有的人都到了,如果讓人等的太久,就太失禮了。”
“也好!”塵寰心道反正下午還會來這裏,再看不遲,便與妙楓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