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羅網彌天共逐鹿(2 / 3)

商談的中途,一個墨者跑了進來,在節義君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節義君聞言微微眯了下眼睛。在眾多钜子當中,他的智慧被公認是最強的人,所以此次的圍殺,他算是臨時的盟主,分兵布置,也是皆出自他的計劃。

“有什麼話,還需要背著我們?”一旁的魏墨钜子信如殤表達他的不滿,以心而論,他並不信任節義君。

“並肩而戰,難道還要保有什麼秘密嗎?還是說你有私心?”韓墨的钜子專丘,亦是如此之問。

麵對質疑,節義君輕輕一笑,道:“諸位莫怪,是節義君沒有管好屬下,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隻不過在合圍之前,有一輛馬車闖進了包圍圈而已。”

“馬車?”眾人麵麵相覷,各有所思。

“難道他還有同黨不成?”中山代钜子慕容一可猜測道。

“管他是不是同黨,羅網之下,一並誅殺!”莫琅邪在旁喝道,此時他的腦中,除了為钜子報仇外,已無他物。

節義君看著他們討論,卻隻是淡淡的微笑,卻不多說什麼,最後方才道:“包圍之勢已經形成,軍中不可無首,諸位各回本部,一刻之後,捕獵開始。”

“逐客令”下,眾多钜子紛紛離開,信如殤走在最後,走出沒有幾步,忽然回頭對節義君道:“群墨逐鹿,卻不知死在誰之手。”

“也許天知道吧。”節義君撚著胡須朗聲大笑。信如殤亦狂笑著揚長而去,看著他遠遠離去的背影,節義君淡淡的說道:“願‘君’好運了。”

隻道信如殤,帶著幾分的不滿,從節義君處回到魏墨的臨時駐紮之地。他的怒氣,非是別的原因,而是因為他受不了節義君的頤指氣使的模樣,在他看來,一個受了傷的節義君,一個屬下多半受到重創的钜子,應該收斂著他的狂妄之氣的。當然,另外的原因就是此一次圍殺,若論人數,以他的魏墨人數最多,幾乎占到了全部人數的一半,而且戰力也最強,封靈箭他是勢在必得的。

墨者平時的習慣是風餐露宿的,而魏墨卻是眾多墨者中的異類,出入行走,皆有軍帳,與軍隊無異。信如殤回到自己的大帳,坐下休息的同時,準備命令屬下開始進攻,他可不想遵守什麼一刻的約定。就在這時,就見一個墨者疾奔入帳,手持一箭,道:“疾風箭報,魏無恤出現。”

“什麼?”信如殤登時又站了起來,問道:“在哪裏?”

墨者答:“東方五裏外。”

“有沒有背著一個人?”信如殤又問。

“有!”

“傳令……”信如殤剛想下令屬下去擒拿魏無恤,忽然間他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心道:“魏無恤既然可以千裏迢迢的殺到此地,實力定然比傳說的更強,不是一時半刻便可擒拿的人,而且節義君那家夥笑的詭異,難道他隱瞞了什麼……”

“钜子想下什麼樣的命令?”一旁的傳令墨者不解信如殤是怎麼想的。

“沒什麼,繼續探察,稍有異動,必須告知於我!”信如殤按兵不動,作壁上觀起來,已經到了一刻的約定之時,他亦未發動該有的進攻,就在信如殤有些焦躁之時,又一支疾風箭報傳了進來。

“報!有一輛不名馬車向西而行。”這個消息還未說完,信如殤立即跳了起來,道:“傳令各要點的軍守,務必攔截住這輛馬車,不得有誤。”

傳令墨者下去了,信如殤微微冷笑自語道:“暗渡陳倉的詭計,魏無恤,節義君,你們未免太小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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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柏原,冷風呼嘯,已有些許的黃葉飄零於空,一個孤獨的身影,疾疾的穿行於草莽之中,正是持戟而奔的魏無恤。他的耳畔,還回響著一個人的聲音:“你知道封靈箭的秘密,這既是你被追殺的原因,但也是你保命的護身符,除了楚墨與中山墨我不敢確定外,其他幾派墨者,是不會對你動殺機的,你可以很容易脫身。”

“值得信任嗎?”魏無恤自問著,因為那些話是一個看上去比自己小不少,萍水相逢,又不怎麼懂武功的少年人說講,那個人,就是葉塵寰。

“記得活著回來,我可是很有興趣和你打一場友誼賽,你若是怕輸,那就死了吧。”這句不吉利的叮囑,自然是靈煜所講。一路上,無恤心中,都在想著剛才分別的情景。

“為什麼要喝酒?”姬雲低沉的嗓音問著拿著酒袋分發給眾人的靈煜。

靈煜眉毛一挑,道:“酒壯英雄膽難道你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