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墨在淩州城外如此足以讓風雲為之變色的行動,淩州城稍有些消息靈通的,都已經覺察了,更不要說此地的紫宸王朝的軍隊了。不過他們的態度,也隻是作壁上觀,沒有絲毫的動作,因為墨門的實力足以與他們拚個魚死網破,而且紫宸王朝對墨門是盡力拉攏,避免開罪於墨門的,所以地方的軍鎮對他們都是睜一眼閉一眼。
所謂東邊日頭西邊雨,淩州天落府的雨,很零星。天落獨自一人於風雨亭中擺棋而思,所擺之棋,便是與塵寰對局的那一盤。淩州城外的風雨,他雖知道,他卻無力去管。
”你究竟如何想的呢?難道是天落的誠意還不夠嗎?”執棋的天落喃喃自語。
“公子!”一名侍女走了進來,輕輕下拜,而後遞上三張拜帖。
“恩……”天落有一絲不高興,他很討厭別人此時來打擾他,但若非有什麼大事,沒他的命令,侍女也不敢進風雨亭。
天落輕輕的打開那三張拜帖,掃了幾眼,看了個大概天落將拜帖扔到一邊。擺了擺手,讓侍女下去了。
“官話,套話,奉承話外,為什麼就沒人和我說幾句實話?”自語到此,天落又想起了那一日清雲子說與自己的話:“清聖幽蘭,憐惜無根……哈……”苦笑的人,除了無奈,還有什麼呢。
擺棋至盡,天落站起身來準備休息了,卻見一人走進了風雨亭,正是風吹塵動。
“塵動,你的傷無礙嗎?”天落見風吹塵動到來,關切的問道。
“多謝公子惦念,塵動隻需休養幾天就沒事了。”風吹塵動依然是一身的紅衣,除了走路略慢外,其他根本看不出他有受傷的樣子。
“傷你的人是什麼人?”天落示意風吹塵動坐下的同時問道,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可以把他眼裏近乎於無敵的戰將傷成這個樣子,並且很想知道這個人,與蒼靈,也就是塵寰。有沒有關係。
“一名絕頂的高手。”風吹塵動認真的答道。
“哦?”天落倒是很奇怪一向傲氣的風吹塵動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一名可能是儒門的絕頂高手,擅用水冰之力,我與他戰於水上,他可以說占盡了地利,但即便是一馬平川的無水之地,恐我也難勝於他,他傷我的並不是那一刀,而是刀身所帶的寒冰之氣,這股寒冰之氣,亂了我的元功,瞬間就凍僵過去。
“不是那一刀?”天落覺得奇怪,因為關心風吹塵動的傷勢,他也從醫師那裏了解了,是一刀穿胸之傷。
“他的那一刀,雖然穿身而過,卻不曾絲毫傷到內髒,又以刀氣封脈止血,已是刀下留情。”
“止血……恩……”天落想了想,道:“我想起來了,醫師曾說你的前後傷口,均有碗口大的冰花聚集,久久不化,阻擋了血液的外流,你所說的刀氣,難道就是這個?”
風吹塵動點了點頭,道:“這是一部分了。”
“可惡……”天落不免長歎:“為什麼所有的人才,全都投身儒門,而我們隻有這樣的人!”天落說話之時,將三張拜帖扔到了風吹塵動的麵前,風吹塵動沒有打開拜帖,但是他清楚是什麼人送來的。心中隻道若是淨緣在此便好了,也隻有她的勸告,眼前的公子才能聽的進去。
就在二人沉默時,天際傳來數聲鳥叫之聲,聲音如嘶,打破了天落府該有的寂靜。開始天落並不在意,可是後來鳥叫之聲越來越大,而且越來越頻繁,天落側目看向天際,隻見一隻鳥正於空中盤旋,不悅的心情,變的更差,不由的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