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一刀,加入潭秋帳下之前,可說是北域的一流刀客,仗一把斬馬刀混跡於江湖,性戾好鬥,屬於有流氓揍流氓,沒流氓揍官差的那一款,傷痕累累已是家常便飯,每天無鬥不歡。習慣北域蕭瑟荒涼的他,這一次和潭秋來到赤雲鎮,雖說隻是一個小鎮,但恰逢儒門盛世,故他也難免沉迷於這眼前的花花世界,每天在街上轉悠,也就成了茶餘飯後的必備項目。
這一日,他剛剛完成巡哨任務,便獨自一人,如往日一般,在赤雲鎮的街上亂晃,雖然潭秋一再告戒他,來到這裏,要收斂一二,但是一刀仍然是惡習不改,依然好鬥如常,不過這也未必就是壞事,遠近的流氓都因他的緣故,紛紛對赤雲鎮退避三舍,赤雲鎮反而太平了不少。剛剛走了沒有多遠,一刀便覺得背後有異動,武者天性,他便多留了幾分心,果然如他所料,又走了沒多遠,他便已經確定是有人在跟蹤自己。潭一刀心道這又是哪些不長眼的,想叫本大爺修理。想到這裏,他腳步一轉,轉進了一條無人的小巷。
“都出來吧,兔崽子們,先出來的,隻打斷一條腿!”潭一刀摩拳擦掌,轉過頭來道。他的話音一落,隻見唰唰從附近的房上一起跳下來四人,一見這四人,一刀心中略感奇怪,這四人裝束一模一樣,都是藍色長袍,頭戴遮麵鬥笠,腰懸彎刀。
“好對手……”潭一刀一眼就看出這來的四人,絕非一般的地痞無賴,而絕對是高手,他心中清楚,若是隻和其中一個人打,絕對可以贏,但是若是一對四,那後果就尤未可知了。情知是此,一刀手按背後刀柄,蓄勢待發。
但來的這四個人,似乎並沒有相鬥之意,其中一人,站出身來,抱拳拱手而道:“敢問這位壯士可是潭一刀潭將軍?”
“哈,是又怎樣?”潭一刀仿佛也看出這些人並沒有什麼敵意。
藍衣人道:“我家公子仰慕將軍已久,差遣我等,煩請將軍一敘。”
潭一刀聞言冷笑道:“哦?你家公子是哪根蔥?我又有什麼值得人仰慕了?”
那藍衣人見他如此,故道:“主人未許,我等不敢輕泄主人身份,將軍隨我等前往便知,隻是不知道潭將軍有這個膽量否?”
雖明知對方是以言語相激,但一刀卻是從不服輸之人,冷笑道:“還怕你們不成?前麵帶路!”說著昂首闊步,隨著四藍衣人,走出小巷。穿過大街,沒多久,已經出了赤雲鎮,荒野之上,五人各自施展輕功疾行,風馳電掣中,一刀暗暗吃驚四人武功之高絕,心道原來剛才他們被我發現,是他們故意泄露行蹤。
少時,遠處荒野中出現了數十頂帳篷,潭一刀一眼就看出,那是不同於中原的帳篷,而十分象是北夷人的帳篷。
“恩……難道這些人是北夷人,他們找我想做什麼?”潭一刀再次注意四人的武功,或急或穩或奇,總之都不是自己見過的路數。
“若他們想殺我,大可不必如此費周章……”潭一刀雖平時言語行為粗魯,但並非愚魯,轉念又一想:“北夷人與王爺常年交戰,是水火不容的宿敵,莫非他們是想拉攏我做內應?真是癡心妄想!”他心中納悶十分,但腳下卻從未有過絲毫的遲疑。跟隨著四人,一路走到帳篷前,走到近時,潭一刀發現,這果然是北夷人的營地,到處都是身著北夷人裝束的人,隻見帳篷周圍都生著篝火,烤著各色的牛羊肉,還有一大群人密密麻麻圍在一起,呐喊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常,不知在做什麼。
隻見那四人停住腳步,脫去藍色的外套,露出穿在內裏的北夷人服飾,其中一人,走到潭一刀麵前,道:“將軍膽量果然過人,稍等片刻,我家主人隨後便到。”說著,便轉身去了。
潭一刀並沒有說什麼,心道我倒想看看你們想耍什麼花樣兒,無聊的等待,潭一刀按捺不住,邁步走進那一大群人中間,帶他到此的另外三個北夷人見他如此,也並不加阻攔。潭一刀擠進人群,沒費多大力氣,便擠到人群的前排,隻見眾人圍攏的中心,是一片人為而成的沙地,有紅藍兩人正在中間摔交,潭一刀見是摔交,並非是新鮮玩意兒,頓覺失望,準備走出人群時,忽然發現,那場中正在摔交的紅衣人,有些似曾相識的樣子。但他卻一時也難想起來究竟是哪裏見過。
場中競技,紅藍爭鋒,卻因實力的懸殊,很快身著藍衣的人便被摔倒在地,人群立刻傳出一片的喝彩聲,紅衣人最後的摔人動作,觸動了潭一刀的神經,猛然間,他想起,這個身著紅衣的人,正是那一夜與他相鬥的北夷人。
“潭兄,有興趣下來一起玩玩嗎?”紅衣人在人群中,發現了穿著“異服”的一刀,以手指點,目光中帶著三分的挑釁,一刀豈會服輸,跳進中間場地,將背後刀插在一邊,緊身束腰,迎戰紅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