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死的人,難道就白死了嗎?”信如殤怒喝道。
斷雲瀟湘平靜的說道:“當然不能白死,煩請各位少安毋躁,待得儒門盛典一過,我們必然詳查此事,自然給各位一個滿意的交代。”
“查?還需要查什麼?證據證人,就擺在眼前,有什麼好查的?”專丘依然不依不饒。
斷雲瀟湘還想繼續和專丘理論,卻見那名妖豔女子走上前來,對專丘等人道:“你們所說的證據,難道就是那些不知道在哪裏挖來的腐爛屍體嗎?”
“你說什麼?”節義君眉頭一皺,雖是不解女子之意,但已感覺不妙。就在這時,隻見那名女子輕輕一笑,一掌已然憑空擊出,掌氣直撲那百餘口棺材中的一口,刹那間,那口棺材被擊的粉碎,棺材中的屍首也徹底的顯露出來。
“你想毀滅證據?”專丘一聲令下,眾多墨者各拔刀劍,激戰一觸即發。
那女子輕輕冷笑,斜了專丘一眼後,一指那暴露的屍體高聲而道:“諸位請看!”眾人目光皆將轉向那具屍體。隻見那具屍體是一名青年男子的,早已是腐爛不堪。
“原來如此,果然是早有預謀……”塵寰看到那具屍體時,輕輕一笑,已然確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心中的大石也已經落地。
“這屍體又有什麼奇怪的?”信如殤不解。
這時隻見斷雲瀟湘上前一步,對在場的群雄拱手一禮,朗聲而道:“大家都知道我儒門弟子,多是修煉冰流之招,而天外邪郎所練乃是冰火雙極,據我所知,以他的功力來說,以冰流之招所殺之人,屍身數載不腐,以火流之術殺人,則不留遺骸,而眼前這具屍體,卻並非是死於冰火雙流中的任何一種……”他的話還未講完,隻見那名妖豔女子掌發連環,墨者附近的棺材一個一個被擊碎,一個又一個屍體顯露出來,引起現場一片嘩然,隻因這些屍體當中,不僅有青壯男子的屍體,還有幼童老婦的屍身。
“敢問這些也是墨者嗎?”女子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的微笑,換來的是問責的滿麵怒容。而此時,專丘、節義君與信如殤皆愣在了當場,而覺得震驚的不止是他們,就連斷雲瀟湘也是一臉的茫然,不知所措。
“怎有可能?”三個微微緩過神來的钜子如同發狂了一般,將剩餘的棺材依次檢查,可是卻讓他們再一次的失望了,因為沒有一口棺材裏放的屍體是墨者的。
“這件事,又該怎樣了結?”女子微微側身,目中攜怒,而她的口氣,與剛才質問時的節義君,是何其的相似。
“豈有此理,明明都是我帶著人,一一裝殮的,分明是你們……”專丘想說些什麼,卻發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按了一按,他回過頭,發現按他的人,正是信如殤,隻見信如殤對他搖了搖頭,如此的示意,專丘已然明了,這一次,墨門已是完全的敗了。
兩钜子已經無言,但節義君卻並不死心,依然說道:“這些屍體的確非是墨者,這事中有蹊蹺,須從長計議,但天外邪郎屠我墨門弟子,卻是不容抵賴,證據雖無,但證人,卻是有無數。”
女子又道:“那麼請問這些證人,是不是也都是墨門弟子呢?若是如此,又有何取信的價值?”言語之間,女子已經漸漸走到了節義君的身側。
“節義君,你已經敗了,莫再做無謂的掙紮。”女子壓低了聲音對節義君言道。
“是勝是敗,猶未可知。”節義君橫了妖豔女子一眼,甚是不屑。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卻引得那女子咯咯笑了幾聲,而後低聲繼續對他說道:“節義君,如果我說,有一股墨者在十日前,潛入附近的村落,屠殺村民,以其屍體冒充墨者,以此栽贓儒門……”
“這純粹是汙蔑!”節義君知道女子此言是在威脅於他,雖是憤怒,卻並不敢發。
“汙蔑嗎?我與你不同,這件事,我可是有十餘個幸存者做證人,他們親眼看到是墨者屠戮了整個村落,而且那些屍體上還有墨門劍法的劍傷,證人證據都在,鐵證如山,你們抵賴不得,墨門向來以仁俠著稱,卻幹出這種卑鄙齷齪之事,如果公布於天下,赫赫……”陰陰的冷笑讓節義君也頓感背脊一陣冰涼。
節義君略為沉思,道:“你想怎樣?”
女子聽到此言,再露笑容,甚是嫵媚,道:“很簡單,息事寧人,各讓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