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瀟說的是天花亂墜,但除塵寰外,存疑者仍有,黥仇公子便是其中之一,但此時他也不願多疑問什麼,而是問顧瀟道:“既是如此,顧兄可知解密之法。”
顧瀟聞此言,歎息一聲,為難道:“此地夜夜均有劍鳴,我也曾覓音而尋,可惜妙音不長在,故我次次都是無果而終,後來我才想到,有倒是神劍通靈,若有人以樂聲和之,神劍必然有應,到那時,再覓音而尋,就容易多了。”
“那還等什麼?還請葉兄弟一展神技。”祁小雙等人早已是迫不及待。
“祁兄弟所言甚是!”顧瀟說話之間,在袖中拿出一物,在夜幕下,更是熠熠生輝,泛著一股懾人心魄的綠色光芒。一見此物,黥仇公子大驚,失聲道:“鴻鵠引殤?”
顧瀟看了他一眼,道:“這次你倒是沒有看錯,沒錯,這翡翠笛,就是這個名字了。”一見顧瀟確認,黥仇公子更顯驚訝,道:“我若沒有記錯,此物乃是笛仙之物,怎麼會……”
顧瀟得意一笑,說:“雖然他綽號是仙,但其實還是人嘛,人,總是會死的。”
“笛仙已死?”黥仇公子大驚失色,笛仙是誰,他清楚的很,那也是威震一方的武林名宿,若以玄音而論,與琴叟可說是不相上下,琴叟死後,更無一人可與之匹敵。“樂者笛失人亡,想來多半是隱狐的傑作了,這隱狐還真的有幾分的本事。”黥仇公子心裏雖然談不上畏懼,但對隱狐與顧瀟,算是有了新的認識。
“有勞你了!”顧瀟將鴻鵠引殤交於塵寰手中,拱手一禮,目光中帶著幾分期許,塵寰接過翡翠綠笛,輕撫笛身,光滑無比,塵寰心知,這不是打磨之功,若是打磨,無論多麼完美的技術,都會有些須瑕疵,這笛子光滑如此,定是笛主人對此笛愛護備至,日夜把玩摩挲才會這樣。
“希望我的技藝不負於你,希望你也不要負我!”塵寰心中暗禱,將鴻鵠引殤一橫,閉目吹奏起來,起初,塵寰所奏之曲,無論《折楊柳》,還是《落梅花》等等曲子,除飛廉外,其他人還是聽的懂的,畢竟音律也和武學一樣,是儒門弟子必修技藝之一,而顧瀟更是一個登徒浪子,風雅之事,他又怎會不懂,隻不過,沒有塵寰那般精便是了。可是到了後麵的曲子,雖然美妙非凡,可是卻是無人聽的懂,但每個人卻都裝做聽懂了一般,祁小雙更是頻頻點頭稱讚,隻歎塵寰吹奏技藝是如何如何的神乎其技。
功夫不負有心人,塵寰吹奏約有一刻後,茫茫樹海之中有了回應,隻不過回應之曲,與剛剛所傳來的曲子與剛剛眾人所聞之曲並不相同,而相同的是,眾人都聽不出前後兩個曲子究竟為何名。
“果然有回應了,葉兄真是好本領!”祁小雙讚歎道。
“既有回應,那大家便前去一觀那神劍如何?期望葉兄萬不可停頓……”黥仇公子話剛說到此,塵寰的笛音立停,接連的,就是塵寰一連串的咳嗽。而塵寰的笛音停了,樹海深處的琴音也同時停了。
“你……”顧瀟剛剛滿目的希望,此時化成了不解與焦急。
“葉某重病在身,中氣難續,恐難……難支持太久。”塵寰表情甚是痛苦,身體亦搖搖晃晃,似是隨時可能摔倒的樣子。
“真是沒用!”飛廉在旁罵道,他與祁小雙都是麵帶失望之色,而一旁的黥仇公子則是狐疑的態度注視著塵寰,塵寰亦偷眼看著他,彼此心知對方不是善與之輩。
塵寰如此,可急壞了一旁的顧瀟,焦急的他竟不知所措,最後他好象想起了什麼,在自己的懷裏摸了一把,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從中倒出一粒藥丸,那藥丸晶瑩剔透,仿如珍珠一般,不待塵寰同意,顧瀟就將藥給塵寰喂了下去。
“雪絨丹?”黥仇公子歎道,其他人雖未見過此藥,但見黥仇公子說出此話來,卻也都是驚訝無比,雪絨丹乃是走跳的江湖人心中的至寶,不要多少錢可以買到,隻能說此藥是可遇而不可求,見過人也是寥寥,傳說此藥即便是死人服下,也能立時活過來,有病治病,沒病服用此藥也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眾人見顧瀟將如此珍貴的藥給塵寰服下,隻道是顧瀟為了獲取神兵已經拚了血本,故再無人質疑顧瀟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