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烈,紫宸奇君的次子,也就是天落的二弟,從小就喜歡練武,個性剛烈,性如烈火,常言男兒當以戰死沙場為最高殊榮。披堅執銳、驅兵縱橫天下為其畢生之誌,未及弱冠,便自己請纓,帶十萬之眾,前往北域,與撫北王潭秋互為犄角,抵抗北夷人的入侵。他性雖暴,但對待手下士卒倒是十分的體恤有加,作戰又身先士卒,賞罰又十分的公正,所以深得軍心。
天落與二弟雖然誌向並不相同,但二人的關係頗佳,聽聞二弟身死,天落心中殤痛萬分,強壓著悲痛,問湮峰道:“他是怎麼死的?”
湮峰低聲而道:“二殿下與北夷人交戰,孤軍深入被圍,血戰三天,死於亂軍之中。”
天落聞言大怒,怒吼道:“三天……潭秋呢?我二弟被圍,他在做什麼!他手裏幾十萬軍隊,每年拿朝廷那麼多軍餉,難道都喂狗了嗎?”天落是一個性格很平和的人,很少發火,而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
沉默片刻之後,湮峰道:“潭王爺並非沒有出兵援救,隻是遭遇了北夷人頑強的阻擊,擊潰阻擊以後,一切都晚了。不過二殿下的遺體還是找到了……”
天落麵露痛苦之色,歎息一聲:“人都死了,找到屍首又有什麼用?”
妙楓在旁一直隻是觀望著,並不說一句話,在他的心裏,已有了一些盤算。
話不多敘,天落的車隊,一路平安,走了兩天之後,直至涪陽城下。
“殿下不進城麼?”湮峰看著天落讓車隊的大部分人都進了城,但他自己和妙楓還有幾個侍衛卻留了下來。
天落一笑,道:“我想去拜會一下梁學士,一來表達謝意,二者還有一些事情想求教一下。隻是不知道學士現在身體如何,易兒是否可以去拜會。”
聽到求教二字,妙楓心頭一動,心道莫非殿下還不全然信任於我麼?有什麼事情,還需要去求教別人的。不過雖是有些不爽,但妙楓也十分想去見見所謂的算無遺策的梁學士。
湮峰微微一笑,道:“學士身體最近已漸漸轉好,殿下此時前往,正是時候。”
“那再好不過了!”天落隨即命令屬下之人,準備好禮品。見他要帶禮品,湮峰在旁抱拳拱手而道:“殿下,恕小刀冒昧,學士是清流之人,若帶禮品前往,恐其不悅……”
天落聞之一笑,道:“我帶的禮品並非是金銀俗物,也非寶石珍玉,而隻是幾本棋譜而已。”
“棋譜?”湮峰一怔,天落笑道:“我見過學士幾麵,知其酷愛流局,故此次出行,特別留心,在民間搜集了幾本稀有的流局棋譜,雖然不值幾個錢,但相信學士定然喜歡。”
“殿下真的很用心,我先代學士謝過了!”湮峰隨之一禮。
準備得當之後,天落一行人,便直奔梁學士所隱居的地方,那便是鬆蒿居。
鬆蒿居其實不過就是三間簡單的小木屋,孤零零的位於涪陽城郊外的一處山坳裏,周圍群山環抱,綠樹蔭蔭。天落等人,走了一個時辰,終於走到了這裏。鬆蒿居雖然隻有三間小木屋,但院子卻是寬大的很,用高高的籬笆圍著。
隔著籬笆的人,看不見院子裏的真實,湮峰在鬆蒿居門外停住腳步,對天落等人道:“諸位在此先等一下,我先去通稟一聲。”說罷,推開鬆蒿居的門,獨自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