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取了命令的青衣和紅漩,前往迎擊靈煜,還未走出多遠,便見到紅漩停下了腳步。
“為什麼不走了?”青衣見紅漩停下,他亦停了下來。
紅漩收斂了以往的妖媚之態,正色而道:“青衣,你當真是去要迎戰天外邪郎嗎?”
“怎麼?”青衣疑問。
紅漩道:“你與我曾與邪郎交手,邪郎有幾分斤兩,你我心知肚名,若去與他血戰,十死無生,與其這樣,我看還不如回頭去找顧瀟拚命,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紅漩……”青衣雖然口上不願說,但是他清楚,眼前事實就是如此。
“顧瀟違抗首領命令在先,不顧屬下傷亡在後,如此恣意妄為,縱然他昔日平卿齊之亂有功,也遲早會成為隱狐棄子,死心追隨於他,又有什麼前途?”聽了紅漩的話,青衣無語。
紅漩又道:“不說以後,隻道眼前,顧瀟分明是以你我為犧牲,去消耗邪郎實力,與其義弟血蝠如出一轍。青衣,我知你個性單純,忠誠,但你該忠誠的是隱狐首領,而非顧瀟。我已言盡如此,一切還望你三思。”
“恩……”青衣麵露幾分的遲疑,心中有了動搖。
再道靈煜,突破了翎絲包圍之後,戰鬥卻未因此結束。隱狐絕流之眾,層層進攻,步步狙擊,但卻難擋邪郎的腳步,可靈煜也付出了代價,除了大量消耗的真元之外,他的身上也受了幾處傷。
又一場戰鬥的結束,橫屍數具,未死的靈煜一邊甩掉無縱刀上的鮮血,一邊大笑道:“顧瀟,今天我是與隱狐絕流決鬥,而不是和你決鬥!”靈煜此時沒有絲毫的退卻之意,不為其他,或許他隻想見到顧瀟之後,揶揄他幾句而已。他剛想休息片刻,怎料絕流攻擊再起,鋪天蓋地的鐵釘撲麵激射而來,靈煜舞動無縱長刀,護住全身。
“連喘口氣的時間都不給嗎?”靈煜真的感覺有些累了,但又不得不再度而戰,現在縱然他想走,恐怕也沒那麼容易了。
從清晨到黃昏,靈煜不知道戰鬥了多少場,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渾身血跡斑斑,有別人的血,也有他自己的血。終於,一切歸於平靜,已經再無任何的進攻,而他也得以獲得短暫的休息。
“顧瀟,夾著尾巴跑了嗎?”靈煜以戲謔的口吻對著前方說著,說話的時候,不忘在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來,將自己的散亂的頭發紮好。他的頭發本來就是散亂無拘無束的,但他知道眼前馬上將會有一場大戰,高手之間的對決,幾根頭發劃過眼前遮擋的瞬間,就足以決定生死。
“卑鄙無恥的顧瀟來了!哈哈!”一聲狂笑,一聲自嘲,一道身影從樹林中緩緩走出,靈煜微微抬頭,隻見正是搖著扇子對著自己微笑的顧瀟。
一見他出現,靈煜便道:“顧瀟,和你齊名是靈煜的悲哀。”
“你並不是自甘墮落的魔,所以你還不配與我齊名。”顧瀟搖著扇子,又是莫名的大笑,隨後縱身一躍,搶攻而上,他清楚不能讓身心疲累的靈煜得到更多的休息時間,靈煜挺刀迎戰。
近身之戰,招招迅如疾風,式式可定生死,顧瀟以快招搶攻,隻望能以快招將疲憊不堪的靈煜一擊而倒,卻未料到靈煜並沒有他想的那樣孱弱,應接之招,依然犀利。
“如此,也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顧瀟想到此處,向後一縱,躍到半空,猛提真元,手中之逍遙扇隨之猛烈一扇,風相極招已出:“萬丈紅塵!”
劇烈的真氣,攜著猛烈的颶風,向著靈煜,席卷而去,風過處,一時間,天地混沌,飛沙走石,草木皆摧。這一招幾乎是無法躲避,隻能硬扛。
凜凜的風中,即便是靈煜,也不得不將刀插入土中,沒地一尺有餘,以保持不被風所卷走,猛烈的風裏,睜不開眼睛,自然也看不到顧瀟的位置,呼嘯之聲,亦掩蓋了天地間所有的聲音。靈煜清楚,顧瀟之招,絕非這麼簡單,而現在,也並非他該接招之時。